忽蘭巴埡皺著眉頭去看黃小虎和陳耀武,試圖在他們兩個哪裡找到答案。
那份已經太久遠了的記憶。
久遠得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的存在。
可曾還記得那個七年前坐在街道上無助得哇哇大哭的丫鬟…
那個跑遍了整個落河縣城所有賣香油的地方,滿頭大汗回到楊家,酷刑等待著她的丫鬟…
那個總是在濛濛細雨中,拿著自己捨不得吃的點心送到藏來,還悄悄的將藏打掃的一塵不染的丫鬟…
……
那個被楊妍娥開一次她和陳家二狗的玩笑能偷偷的樂上好幾天的丫鬟…
……
那個在楊府後院等到露水打溼了頭髮,也要等到和陳平說一聲告別的丫鬟…
那個怕以後不認識陳平,要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口的丫鬟…她說:“下次再見的時候記得給我看這個牙印,不然我不認你…”
……
還認識嗎?
或許還認識吧?
這麼多年了,她還留著這張寫著‘二狗’兩個字的舊布,可見她心裡是將這張布曾經包著五百兩銀子送給她的布看得很重要的。
不過,這麼多年都沒有訊息,為何一見面她卻是來刺殺自己的呢?
陳平想不明白。
他用盡了所有的腦細胞,也解不出來這個無解的題目。
他死死的攥著這張破布,一會兒大笑著喃喃自語:“小溪還在,小溪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
自不多,不過資訊量卻很大,沒幾個人能聽懂。
一會兒又說:“你為何殺了謝小飛,還要來殺我?我們什麼時候變成了仇人?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你小溪,這個仇,我報還是不報了?”
誰來給我一個答案?
……
與其相見,不如相望於江湖…
因為期待了太多,到頭來才發現失望得心痛。
“一個和我們一樣,都曾經是楊家的家奴…”
黃小虎滿腹愁緒。
似乎在回答忽蘭巴埡剛才的問題,又似乎在告訴不斷趕回來的所有將士。
又一個楊家家奴?
“落河縣的那個楊家?”
許傑滿臉的震驚,被酒精麻痺的腦子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是的,就是那個落河縣城南的楊家…”
黑夜中緩緩走過來一個瘦弱的竹竿男子,他看了一眼還在不停自言自語的陳平,一臉古井不波的悵然。
“九叔…”
黃小虎和陳耀武向來人同時問了聲安,態度十分恭敬。
“這個楊家還真是怪了,出了一個主公滅了元蒙國,一個黃小虎,陳耀武這樣的沙場猛將,還有一個京城的陳子玉,如今又來一個武功幾乎通神的小溪…可是主家的福澤都被家奴給搶去了…”
“那是因為有二狗…沒有他,楊家屁都不是…”
楊九不願意聽許傑說什麼家奴搶了主家的福澤。
許傑覺得這事兒簡直太不可思議,和陳平一樣有些魔怔,聽見楊九的話,他又驚呼一聲:“對了,還有楊九你這個怪人…”
“我怎麼怪了?”
楊九問道。
許傑說道:“反正就是怪,你給人一種莫捉不透的感覺,你大多時候都不怎麼健談,獨來獨往,像個幽靈,但是有的時候卻又絮絮叨叨的像個潑婦,有時候覺得你很蠢,可有時候你的身上又有主公那種什麼事情都洞察秋毫的鎮定…”
“那是因為你蠢…和你不熟我和你說什麼話?”
楊九沒好氣的白了許傑一眼,伸出一直枯瘦的大手,直接將神志不清的陳平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向著這個中雲州的陳府走去。
就這麼揹著走了?不需要徵求陳大人的同意嗎?
四周的將士都對這個很陌生的陳府下人對陳平這麼無禮很是惱怒。
像揹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自然?
陳府的一個管家而已。
管家是什麼?還是下人啊!
也敢這麼高調?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面…
他瘋了嗎?
然而,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楊九沒走出去幾步,在他背上的陳平便恢復了神志,恬然的笑得像個孩子:“九叔,你來了啊,這麼大了還讓你背,小子不成器了…”
“說什麼胡話呢,你說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