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陳平沒有答話,只是直愣愣的看著那個平臺,要說焦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急。
忽而,耳邊又響起一眾元蒙大軍如巨濤海浪般歡快的笑聲,一眾大蒙大軍嬉笑著衝臺上指指點點。
似乎,這種砍頭的表演,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刺激,很振奮人心的節目。
看來…必須得拼了…
陳平在心裡這樣想著,目光看向左右的陳耀武和熬江河,見他們二人身上都沒有武器,當即又想到之前自己讓他們將武器都藏在騾車下面的事情。
悄無聲息的,陳平退到一輛騾車旁邊,看準了藏在騾車下面的一把橫刀,當下狠狠的大呼了兩口氣,立刻就要抽刀大喊:“動手…”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左邊重重擁擠的元蒙大軍讓出一個口子,只見那個去而復返的禿子元蒙將領又走了過來。
聽耳邊一眾元蒙人的行禮,陳平才聽清楚了,這個抓他過來的半禿子元蒙將領叫做阿巴刺。
看樣子級別很高,應該是除了噶特大首領之外的二三號人物。
阿巴刺滿臉輕蔑的向陳平走來,隨即粗魯的在陳平肩上重重的拍了兩下,說道:“我們大首領說了,這場節目可是專門為使節大人你準備的,等你看完了節目,本將軍再帶你過去面見我噶特部落的大首領…”
“哼…”
陳平冷哼,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棵大樹上掛著的人頭,聲音冰冷:“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
“啊…你說他們啊…”
阿巴刺似乎完全沒感受到陳平的敵意一樣,無所謂的笑了笑:“可是不巧,使節大人,你來晚了,那些人砍頭的節目剛剛過去,不信你看,血都還在滴呢,剛砍下不久,之前你要是沒跑那一段路,估計能剛好趕上…”
“哈哈…”
說到這裡,阿巴刺看見陳平的身子已經被氣得發顫,更是高興得瘋狂大笑,接著又說:“不過也沒關係,使節大人你就先將就將就,咱們先砍這四個,砍完之後大人要是覺得還不過癮,剛才進門的時候不過還掛著幾十個嗎?定會讓使節大人看得過癮…
哈哈…使節大人遠來是客,我噶特部肯定會好好招待大人的…”
變態!
太特麼變態了,拿殺人當節目。
陳平心裡的怒火再次被這個阿巴刺推到制高點。
也許是阿巴刺很享受這種讓人無助和恐懼到極點而展現在他面前的弱小和卑微,雖然那個平臺上的幾個劊子手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他還是沒有下砍頭的命令。
他的目光只是不停的在陳平帶來的這三千個民夫裝扮計程車兵身上來回掃過。
只不過越看,他就越是瘋狂而囂張的放聲大笑。
“孬種…武朝人全都是特麼的孬種…看個砍頭也能將你們給嚇鳥褲子了…哈哈…”
然而就在阿巴刺瘋狂大笑的時候,一支不算很壯實的手臂緩緩的抬了起來,向平臺上一個面目黝黑,長得虎背熊腰,渾身是血的男子指去。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很平和,說道:“他…是我兄弟…”
“哦…”
聽見如此平和的聲音,阿巴刺有些錯愕的扭頭看了陳平一眼,隨即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那又怎麼樣?他是你兄弟老子還不是照殺不誤,你能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
陳平的神色在怒火的熊熊燃燒和暴怒中進入到一眾冷漠的平靜,他沒有理會阿巴刺瘋狂的羞辱,只是抬起的手緩緩移開,又指向那個搭建的木臺上一個身穿長衫的男子,聲音依舊冷漠的說道:“他…是我的管家,從蜀州追隨我過來的…”
阿巴刺又一次癲狂的笑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想救他?你救得了他嗎?
哈哈…”
說到這裡,阿巴刺竟然自己拍著自己的脖子,直接伸到陳平面前,挑釁道:“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能將他們都救了…
怎麼樣?不敢?老子將頭都送到你面前來了,你還不敢砍嗎?哈哈…砍啊,你倒是砍啊,你砍了老子他們就全都得救了…”
“哈哈…”
“哈哈…孬種…”
“哈哈…武朝人果然都是孬種,送到面前來了都不敢動…”
……
頓時,圍著看好戲的五萬大軍笑得前仰後合。
然而,就在他們沖天的笑聲淹沒了整個噶特部落之時,一把利刃悄然出竅,只見寒光一閃,隨即便聽咔嚓一聲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