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將身旁的陳耀武踹開,從他手裡搶了酒罈,狠狠的灌了幾口,陳平這才向塗白看去:“跟著我陳平出生入死,仗不能白打,每人先發五兩,戰死了的將名單和地址統計出來,每人二十兩,再差人送到死者的家裡去……”
“五兩?二十兩?”
塗白一臉的為難:“平哥,是不是太多了,五兩差不多已經是普通百姓家裡一年的收入了,你這樣弄,恐怕後面難以為繼啊!”
也不怪塗白這麼說,這些民夫是被徵調服徭役的,其實完全可以一個銅板都不給,能活著已經是撞大運了。
當然,塗白擔心的不是這個事情。
其實很多戍邊計程車兵辛辛苦苦很多年,等到回家的時候也不過才三五兩銀子的安家費,他是怕陳平這麼一弄,到時候任務完成了,朝中又要授人話柄。
“都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老塗啊,這事兒你就不要和我嘰嘰歪歪的了,照辦就是,再說了,小虎不是帶人去清繳呂家寨和樓古嶺去了嗎,咱們還在乎這點小錢…”
這事兒是沒得商量的,作為一個穿越者,陳平不可能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將服徭役的說法看得這麼理所當然。
“好吧…”
塗白見說服不了陳平,轉身走了幾步,接著又駐足問道:“古董,書畫,房契地契怎麼處理,對了,還有很多的銅錢…”
陳平想到自己收復了那五個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大開商道,到時候讓楊九拉著那些受了重傷不能打仗計程車兵建一個商隊,走南闖北,這各地的房地地產肯定有用。
當即說道:“古董書畫全替我送給杜老和餘老,至於怎麼分,他們兩個自己商量著來就是了,房契和地契全都整理出來送我這裡來吧,我先收著…”
當然,陳平沒想要獨吞這筆財富的意思,而是提前給跟著他陳平拼命的鐵血男兒們留一條退路而已。
塗白轉身離去,不多時,周立興又出現在了大門口,說道:“二弟,同意歸順的已經按照你的方法被分散進了新編的小隊,有專門的人監督,只是還有三千多人不願意歸順,你看怎麼處理…”
“哦?不願意歸順?”
陳平冷笑,想也不想,大手一揮道:“老規矩,從他們的寨主開始砍,一直砍到他們願意歸順為止…”
說話間,陳平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威勢,已經漸漸有了作為一個統領幾萬大軍將軍的威嚴。
周立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作為久經沙場的將軍,他知道想要土匪歸順,不可能像煽動民夫一樣站在高處說幾句熱血沸騰的話,他們就願意死心塌地。
周立興出去了,不多時,褚羽又走了進來:“將軍,九曲山的軍師張鶴已經帶到…”
“好,帶進來…”
陳平正色。
說真的,一個差點讓他全軍覆沒的軍師,陳平還是很有興趣的,若是能得此人相助,他收復失地的大事,肯定會輕鬆很多。
不多時,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留著一縷山羊鬍須,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被押了進來。
陳平直接開門見山:“你願不願意歸順被我,做我的軍師?”
張鶴半眯著眼睛向陳平看去,臉上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詫異。
傳言陳平很年輕,卻不知道竟然這麼年輕,恐怕最多不超過十六歲吧。
老實憨厚的面相,放到人堆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說句實話,聯想到他一路攻山拔寨,無一敗仗的事蹟,再看看他的長相和年齡,張鶴心裡其實有些失望的。
“你就是陳平?”
張鶴擠出一抹自認為無懈可擊的諂媚笑容:“不得不說這一次輸在陳將軍手裡,我張鶴心服口服,我願意為陳將軍效犬馬之勞…”
“這麼沒骨氣?”
陳平笑了,只不過笑容裡突然間夾雜著一抹冷厲。
說實話,其實在看到張鶴臉上出現這種卑躬屈膝的諂媚笑容的時候,陳平心中警鐘長鳴,殺心頓氣。
這人太圓滑,太危險,太沒有立場,這是陳平看見他的第一反應。
耳邊再次響起張鶴的聲音:“良禽折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很顯然,跟著陳將軍,比待在九曲山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更有前途。我想將軍也不會真的只是送一趟糧食這麼簡單…”
“哈哈…”
陳平冷笑,殺機頓生:“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不該把我當傻子…聰明人會死得很快的…”
短短的幾句交談,陳平真的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