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陳趙氏不滿的說道:“二嫂你說得好聽,三個讀書人,讀書有多花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不說那筆墨紙硯的消耗,光是一年的束脩就得四兩銀子,光是三郎蒙學的錢,還得咱們這一大家人緊衣縮食來供,現在又加上五郎和六郎,這日子還怎麼過…”
“哈哈…”
陳義輝爽朗一笑,見話題終於是引到了他需要的問題上來,又是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接著才大包大攬的說道:“既然今兒個大家都在,我陳義輝就把話說明了吧,今後五郎和六郎蒙學的錢,都由我陳義輝來出,這樣總行了吧?”
恩?你來出?
陳平一聽這話,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絲警惕。
陳平可是知道的,這陳義輝自己都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呢,到處坑蒙拐騙,又哪裡會這麼好心來出陳洪欽和小玉的學費。
果不其然,眾人正疑惑間,接著又聽陳羅氏好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接過陳義輝的話頭說道:“爹…大哥,大嫂,不瞞你們說,其實在來之前,我和義輝早就給咱們家準備好了一條賺大錢的路子,就在咱們住的那個十字巷不遠,有一個鋪子已經被我和義輝高價盤了下來,為了咱們一家的這事兒,義輝上上下下可沒少花錢,可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坐著賺錢的大好事兒,終於還是落到了咱們家頭上來了…”
“什麼坐著賺錢的大好事兒?”
眾人不解。
陳義輝見成功的調起了眾人的胃口,故作責怪的瞪了陳趙氏一眼:“你這婆娘真是的,說話說一半,事到如今,我就不妨和大家交個底吧,其實就是我已經將咱們縣衙辦公服飾的生意全都攬到手了。
你們想想,咱縣衙全縣的皂隸共有三百多號人,就這還不算上城防計程車兵之流,衙門的官吏,按照朝廷的規矩,春夏秋冬,每一季都會發上一套新衣服,這一年就是四次,咱們也不多算,拋開市面上的訂單不說,就按照一套衣服一兩銀子的薄利來計算,光是一年的利潤就是一千二百兩之多啊…”
這可不是吹牛皮,若陳義輝真的攬到了這麼大一個訂單,這筆賬絕對只多不少。
果然,在座之人全都是一片興奮,沉浸在陳義輝畫出的大餅之中不能自拔。
接著便聽陳昌貴第一個說道:“那感情好,老二,這事兒辦得不錯,不枉為父多年來的悉心栽培,到時候可別忘了你大哥這一家,你大嫂,三弟妹,四弟妹的針線活兒都沒得說,反正你請外人做也是做,讓自家人做還節約成本不是,到時候將咱們這一家人都叫過去幫忙…”
這可是大好事兒啊,陳昌貴一臉的驕傲,今天被陳平這個奴娃子弄得很不爽,現在總算是找到了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陳義安和陳趙氏都是一臉的激動:“是啊,二哥,咱們可都勤快著呢,哪有拿錢給外人賺的道理…”
老爹老孃都是一臉欣慰的笑容,陳平知道,他們二老一心為這個家,當然是希望這個家像陳義輝說的那麼蒸蒸日上。
可是陳平知道,別看這餅畫得大,利潤厚,穩賺不賠,可那衙門定製衣服的生意有那麼多人盯著,又怎麼會落到他陳義輝這個臨時工的身上,這多半恐怕又是陳義輝的騙局。
果不其然,就在眾人你一眼我一語,構想著以後幸福生活的時候,陳義輝又說話了:“只是…”
只是一出,陳義輝頓了一下,等著滿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他才接著又說:“只是這打店鋪,衙門裡疏通關係,上千兩的銀子花出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做全了,可是現在卻遇到了一點點的小問題!”
小問題?
聞言,陳平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陳義輝現在用的招數,簡直就是和當日到自己家裡來騙錢的時候一模一樣,又是他已經花出去了上千兩的銀子,根本就不給別人反駁的餘地。
餘光悄悄的瞄一眼老爹老孃,果然,老爹和老孃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憤怒的神色。
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這簡直就是同樣的招數,即便老爹老孃再傻,也能反應得過來了。
“二哥,你說什麼小問題?”
陳義安認真的問道。
“呵呵…”
陳義輝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就是在錢的問題上面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就是差一點點購買製作衣服材料的問題…”
陳昌貴二話不說,直接力挺道:“老二,你說,還差多少?這可是咱們陳家揚眉吐氣的好機會,為父就是砸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