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也來到這輛馬車的前面,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男子,另外一個則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兩個人站在車子的一邊,車裡面緩緩的下來一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上穿著上好的蘇錦面料長衫,腰間懸著寶劍,腳上穿著鹿皮的薄底快靴。只看穿著打扮,這個人的身份就不一般。
在大明朝,什麼人穿什麼衣服是有講究的,商人不能穿什麼,讀書人可以穿什麼,這些都是有規定的。在太祖朱元璋的時候。如果有人敢違制,那麼這個人會死的很難看。雖然到了天啟皇帝這個時候,除了腐儒清流,很好有人會把祖宗制度拿出來說事。可是在這種場合,如此光明正大的穿著,還是容易引人詬病的。
不過龍昌商號顯然不在乎這個。也沒有人會提起這件事情。不過看到龍昌號的排場,還是讓很多人都驚歎不已。
在大澤園的門口,五個人正躬身站在那裡,站在前面的是大澤園的大掌櫃。他身後的四個人是大澤園的其他四個掌櫃,掌管客棧的張權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個分別掌管妓院、賭場和飯館。
剛剛下車的幾個人向著大澤園走了進去,帶頭的正是那個最晚下車的男人,然後是另外兩個男人,最後才是兩個少女。至於其他人全都恭敬的站在那裡。一行人也沒搭理大澤園的五個掌櫃的,徑直走了進去。只有一個少女走過去的時候,小聲的對大澤園的大掌櫃說道:“你跟著來吧!其餘人把外面安頓好。”
“是!”幾個人恭敬的一施禮,沉聲回答道。
周圍的人雖然聽不清這些人說什麼,可是看到大澤園幾個掌櫃的態度,就知道這龍昌號不光是財大氣粗。
幾個人走進客廳裡,帶頭的那個人對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道:“方公子,一路勞頓。你和我們都有不同的事情,你去忙你的吧!”
那個方公子微微一愣。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淡然的笑了笑,語氣輕緩的說道:“既然羅先生沒什麼吩咐,晚輩就告辭了,如果羅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羅先生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方公子,一路以來承蒙照顧,羅某感激不盡,如果有什麼事情,自然會去麻煩方公子的。”
淡然一笑。方公子頗為恭敬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告辭了!”對著幾個人施完禮,方公子便向著門外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大澤園大掌櫃,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羅先生道:“大人,這個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了!”
掃了大掌櫃的一眼,羅先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沉聲問一邊的男子,語氣頗為嚴肅的道:“劉千戶,這個人靠得住嗎?”
“大人,靠得住!”那人的話不多,兩個人的對話也很簡短,可是大掌櫃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這位劉千戶應該是東廠的掌刑千戶劉風化,那他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啊?
“卑職見過劉千戶!”先不管別人,大掌櫃的連忙對劉風化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劉千戶緩緩的點了點頭,對大掌櫃的說道:“這位乃是!”
剛要說出羅先生的身份,只是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劉千戶有些不解的看住著羅先生,卻見他輕輕的揮了揮手,語淡然的說道:“我的身份暫時還是不要透露,況且這又都是你們的人,還是別讓他們認識我。”
“是,大人!”對著羅先生一施禮,劉千戶恭敬的說道。
站在一邊的大掌櫃猛地身子一震,這位掌刑千戶在東廠之中可是兇名赫赫,沒想到對這位羅先生如此的尊重。不對,已經不是尊重了,這就是唯命是從,這位究竟是誰呢?
略微沉吟了一下,羅先生緩緩的說道:“大家日夜趕路都挺累的,還是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是,大人!”對著羅先生一躬身,劉千戶恭敬的說道,同時他將目光轉向了大掌櫃的,沉聲說道:“準備幾間相鄰的院子,挑一座最好的!”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大掌櫃的獻媚的笑了笑,恭敬的說道。
整個張家口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裡,沒有人注意到在張家口的東門來了一支人馬,所有人看起來都非常的疲倦。雖然這支人馬也有幾百人,可是關注度並不高,不要說像龍昌號那樣,根本就沒幾個人看他們。
這樣的人在張家口實在太多了,每天都會來幾夥,沒有什麼奇怪的。
“李頭,我們終於回來了!”一個人笑著看著領頭的人,笑著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李頭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