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慢慢的走到戚金的身後,伸出手輕輕的環住戚金的腰,將頭靠在戚金的背上。靜靜的也不說話。
許久,戚金輕輕的嘆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不是說過了,你不要到城牆上來,這不是你一個女人該來的地方。”
“我也說過了,沒什麼事情就早點回去休息,要早點給你們家留個後。”女人的聲音很是清脆,說起話來也是沒什麼顧忌。看得出來是一個性格爽快的女人。
苦笑著搖了搖頭,戚金頗為無奈的說道:“這種事情強求不得的。有的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當年叔叔就是一心想要兒子,想要人為他傳宗接代,揹著嬸嬸偷偷在外面養外宅。兒子是有了,可是後來被嬸嬸遺棄,家徒四壁,鬱鬱而終。”
輕輕的轉過戚金的身子。將頭靠在戚金的胸前,女人語氣柔和的說道:“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裡這口氣一直都在,總是這麼悶悶不樂。叔叔的事情妾身知道你放不下,朝廷待我們戚家不公。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妾身在就說過願意和你一起卸甲歸田,你耕田我織布,日子會比這樣舒心很多。”
深深的嘆了口氣,戚金語氣無奈的說道:“這麼多年,朝廷帶我們如何我們心裡清楚。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昏庸,大臣只顧黨政,尸位素餐,整個大明朝大廈將傾。為夫我並非留戀這個官位,我又何嘗不想卸甲歸田,與你過那逍遙自在的生活。可是每當想起叔父的囑託,想起那些戚家軍子弟,為夫的心裡就很難過,也知道自己不能走。如果為夫走了,城裡那些戚家軍怎麼辦?為夫在,他們就是戚家軍,為夫不在,他們就會成炮灰啊!”
女人也跟著嘆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夫君不要激動,妾身就是那麼一說,怎麼可能真讓夫君離開?妾身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的想法。”
用力的摟了摟女人,戚金一臉疼惜的說道:“娘子,這麼多年難為你了,能娶到你是我戚金的福氣。”
“夫君可別這麼說,妾身慚愧的很。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麼多年妾身都沒有為夫生下孩子,怎麼說都是妾身對不起夫君。”女人似乎對沒有孩子的事情頗為在意,說起話來語氣十分的低沉。
輕輕的拉起女人的手,戚金指著成為的軍營,笑著說道:“看那裡娘子,那裡就是建奴的大營,娘子覺得為夫如果帶人去偷營,能不能重建立奴?”
“當然了,憑藉夫君的本事和戚家軍的精銳,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妾身覺得夫君還是不去的好。”女人的語氣十分的肯定,可是說道後來又變得遲疑了起來。
“娘子有什麼話儘管說,為夫洗耳恭聽。”戚金看著女人,笑著說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女人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當年嬸嬸就是強勢,弄得叔叔什麼都小心翼翼的。妾身不摻合夫君的事情,妾身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就好。”對於戚繼光的老婆,戚金和女人自然都認識,女人顯然是以此為戒。
輕聲的笑了笑,戚金淡然的說道:“我可不是叔叔,本事不如嬸嬸,還總是不服氣,和嬸嬸鬥了一輩子,結果好像一次都沒贏。我們兩個不一樣,我們是相敬如賓,為夫不會因為你有才就嫉妒的,我會很高興。”
看著戚金認真的樣子,女人頓時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飄蕩在城牆上。笑過之後,女人的神色馬上嚴肅了起來,輕輕的何時雙手,緩緩的閉上眼睛,口中不斷的念道:“叔叔嬸嬸不要怪戚金,他是無心的。”
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女人,戚金拉住他的手,笑著說道:“好了,叔叔嬸嬸的都很疼我的,怎麼會怪我呢?”
輕輕的揮了揮手,戚金笑著說道:“不要說別的,為夫問你,為什麼你覺得我突襲不妥呢?”
“夫君,對然戚家軍精銳,可是城下的建奴也很精銳。我們的人本來就少,現在的戚家軍已經不是當年的戚家軍了,人還是那些人,可是我們的裝備差的太多了。我們現在有什麼?城牆上那幾門弗朗基炮,還是當初叔叔那個時候用的,而且只有那幾門。城牆下面的建奴也不傻,他們白天剛剛吃了敗仗,晚上的防備肯定很嚴。”女子聽了戚金的話,便開口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戚金對著女子笑了笑,沉聲說道:“娘子接著說。”
“夫君職責就是鎮守三屯營,就算夫君打勝了,這功勞也未必就算到夫君的頭上。可是如果打敗了,恐怕夫君就會被治罪,到那個時候戚家軍怎麼辦?夫君還是不能去。”女人的話很是低沉,很是關切,語氣中充滿了擔心。
深深的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