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哪個,因為從副管家那滿臉的紅紋就可以聯想到他的意思,心中頓時充斥了不安,離開桌案,急向門外走了幾步,但沒出門口就被從旁的孔溪攔住。
孔溪說:“小林,先不要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他都已經對小朵做了、做了……”自知下面的話涉及隱晦私密之詞,科林閉口不再說下去,只是神色更加的燥厲。
孔溪說“做了你又能拿他怎麼樣?”說著這話的孔溪臉上絲毫看不出羞澀難言,他說:“他和我們一樣,是邢兒的夫君,即使真的對邢兒做了……做了些什麼,那也是人之常情。”
聽孔溪這麼一說,科林臉上的激動明顯消去不少,但懊惱悔意絲毫不減,原本就是他同意蕭正泰過門,可沒想到,最為痛苦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向後退了幾步,科林坐在適才所坐的那張凳子上。此時屋內除了科林孔溪,就只有通報的副管家和管家黑鳳凰,黑鳳凰凝眉似在思索,片刻後,她見孔溪說服科林,考量了一番,終還是決定提出自己心中的建議。她說:
“兩位老爺,我覺得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亓官當家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今兒就甭睡覺了,不雞飛狗跳才怪。
孔溪將黑鳳凰的話左右思量了一回,覺得有理,便讓副管家出去封鎖訊息,然而,亓官蜜蜜是誰,那可是一萬年妖精,副管家連門還沒出,亓官蜜蜜就跟個幽靈似的悠了進來。
“說什麼呢?什麼事情是千萬不能讓人家知道的呢~~”
到了這時,科林和孔溪反倒不想再隱瞞,遂將下人們通報的事情說了一遍,果然,亓官蜜蜜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就離了眾人向邢朵的臥室急掠而去,可是,到了門前,門內卻全無燈火,一片黑暗中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只一熟睡的清淺呼吸幽幽從房內傳出。
詫異之下亓官蜜蜜推了推面前那扇朱漆木門,門沒有下栓,沒怎麼用力就被他從外推開。彈指將屋內桌案上的燈燭點燃,繞過屏風,就看到邢朵合衣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個熟,就算現在把她煮了她都不知道。
上前,亓官蜜蜜把邢朵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並未看到有經歷情事的痕跡,為了確認,他又以專業人士特有的技術將邢朵從上摸到了下,邢朵在睡夢中就感覺有人在給她撓癢癢,不耐體癢而翻身靠近床裡,然後又伸手摸摸摸,把疊好整齊放在床裡的那床被子扯到身上來阻隔那讓自己體癢的來源。
看來,睡覺絕對是一個技術活。
檢查了一遍之後,亓官蜜蜜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子,可剛轉了個身,脖子就被一根涼涼的東西抵住。
因為身子只是半轉,亓官蜜蜜只能用眼角餘光看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一看之下剛放下的心就被浸入冰水。
蕭正泰冰寒的劍尖直指亓官蜜蜜脖頸,勾起半邊嘴角邪笑道:“亓官當家這是想當幾官人,連大官人和二官人都不敢管的事情你也想要插手。”
亓官蜜蜜妖冶一笑:“蕭侍郎武功果然超群呢~~”說著一手就要去取壓在自己頸脈上的劍尖。
“別動”蕭正泰狠厲地將帶著寒氣的劍尖又向下壓了壓,哼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嗎?如果不是朵兒,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亓官蜜蜜保持著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的微笑,收回去取劍尖的手,反是放到自己的唇上勾勒起了半側唇線:“原來正泰錢莊的蕭莊主如此警惕呢,連人家的攝魂術也能破得了,還真是沒想到啊~~”
蕭正泰繼續哼然冷笑,他說:“你沒想到的事情可多著呢,要我一件件說給你聽嗎?”
亓官蜜蜜半垂下眼眸,撫在唇線上的手指有節奏的在唇上輕輕拍打,聽蕭正泰要細數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只媚聲一笑,道:
“這倒不用,只要蕭莊主覺得這些事情的影響沒有傷到身體蜜蜜也就滿足了。”而後,媚眼斜挑,只在一瞬,他拍打在唇上的手指急速抖動起來,空氣中靡香之氣也愈加濃重,蕭正泰只感身體酥軟,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握住手中的寒劍,而體內,正有一條滾熱的氣流從下腹直衝上來。
這感覺蕭正泰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在家族的爭鬥中,自己身中這種毒害的次數數不勝數。
蕭正泰冷笑:“你竟然給我下媚藥。”
亓官蜜蜜回以一個比之更甚的冷笑,他說:“我也沒有辦法,安身立命,人之根本。”然後伸舌輕舔了一下手指,俯身靠近蕭正泰耳邊輕笑道:“如果你還想要在朵朵身邊一如既往地待下去,容你聽我一句勸,樹敵不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