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被發現,牽扯到的又何止是自己這條不怎麼值錢的生命,恐怕連面前這位哥哥也得被圈進來陪葬。
看出邢朵的想法,凌玄銘竟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嚴峻,而是輕聲地笑了笑。
“朵兒不怕,這班執勤的全是你老哥的人,他們的嘴保準閉的是嚴嚴的。”凌玄銘要加個尾巴,肯定現在就得去天上找。
掃了一眼宮門之前那排站得像一根根蔥,誒,是松,站得像一根根松計程車兵,如果周晟啟要是知道了這班子士兵陽奉陰違自己的旨意,那他……估計又得和邢朵上演驚悚小片片,倆下眼眶滴血都是輕的。
下了馬車跟著凌玄銘走向宮門,果真沒有人看自己,彷彿邢朵在他們眼裡就是個透明質,根本不存在一般。走到宮門處,邢朵還像不相信一樣,停下來想了一會兒,然後走到一塊木頭疙瘩面前站定,伸出手在木頭疙瘩眼前晃了晃,確定自己白皙的手影出現在木頭疙瘩晶亮的眼中,邢朵確定這站如松柏計程車兵是真的,回頭對凌玄銘一笑,讚歎道:
“老哥,你真行”如果可以,邢朵絕對會對著凌玄銘豎起大拇指,可惜不可以,她還是把她那根粗壯的大拇指保護好,等將來這件事情東窗事發時自己也有託辭說是被某些人逼迫的,就例如凌紫離,就例如亓官蜜蜜,就例如此時站自己面前那個尾巴都翹到找不到的凌玄銘……她邢朵咋這麼不厚道捏。
穿過宮門就是寬闊卻又安靜的可怕的宮道,已是黎明時分,此時的夜是最黑沉靜謐的時刻,同時也是風最凜冽的時候,偏西北的風呼呼刮過,留在耳朵上的,就是彷如刀片割過的痛楚,忍不住打了個抖,邢朵向著凌玄銘的方向挪了挪。
“哥,周晟啟嚴禁宮門通行的訊息就是你告訴母親的?”低著頭捂著嘴巴,如果可能,邢朵很有可能帶個墨鏡蓋個口罩,聲音低沉得凌玄銘差點以為她是在無病呻吟。
凌玄銘點點頭,繼續翹尾巴。
“哥,小心尾巴斷了”看著凌玄銘不無自得的樣子,邢朵很是不給面子地提醒到。
“咳咳——”乾咳幾聲凌玄銘才略顯尷尬地說道:“聽說你答應霍宇堂嫁給你啦?”
“你咋知道的?”霍宇堂那廣口瓶的嘴,自己這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先把這醜事傳揚開了。
“嘿嘿嘿……”先傻笑幾聲以示自己與霍宇堂穿一條褲子的關係,然後才解釋說道:“我和宇堂的關係你還不知道嘛,穿一條褲子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什麼不先是告訴我的?而且……”凌玄銘不惜故作神秘地一笑,暫時不揭曉答案。
邢朵興味全無,不是很在意地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你是我的妹妹,他不告訴我怎麼討好我呢?是不是?”凌玄銘那得意的小模樣,簡直就像是要和霍宇堂共攜連理的人不是邢朵,而是他。邢朵倒也不客氣,瞬即反說道:
“是……要不他嫁給你得了。”
“呃……這可不行”即刻反駁,然後兩人繼續在宮道上胡侃一氣,完全沒有發現,他們從始至終的談話都有一處錯誤,而且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
如果霍宇堂知道凌玄銘與邢朵今天的談話,一定會哭著跟凌紫離道不平,明明就是要挾邢朵嫁給他的,為什麼現在他們說了半天的話裡都是自己要嫁給邢朵?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沿著宮道只走了一段便繞進了宮殿之間的小路,紅牆綠瓦,此時看來卻像是許許多多鬼魅奇獸相攜而成的一幅幅妖冶的畫面,有時候邢朵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所有物都是為她一個人而活而存在的,只有她在某地的時候,某地才會真真實實地呈現在這個世界上,而她不在的另外一些某地,此時只有一片虛無白芒,就如同是一幅即將展開的畫卷,只有自己走到的地方那畫面才會繪就,或許正應了那句話,路是人走出來的,沒有走過的地方,即使存在,對於自己來說,也是虛無縹緲的。
沿著一條條硃紅宮牆繪就的小路,邢朵跟著凌玄銘總算是走到了攻受大殿的範圍,看著近在眼前的宮殿,邢朵突然有所覺,原來自己所住的宮殿是這個皇宮裡最奇怪的建築,因為它竟然不是克隆出來的。
繞到寢殿窗戶旁邊,凌玄銘用下巴指了指那扇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窗戶,邢朵很喜歡這扇身材勻稱的窗戶,因為只在這不到兩天的時間裡,自己都把這個窗戶爬老了。
向著凌玄銘擺擺手,邢朵示意他可以走了,凌玄銘有些氣憤,自己確實沒啥存在價值,因為他就是被拿來利用的,而且利用完了連句謝謝也得不到,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