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訣,便要從虛空裡捕捉那條不稱職的文鰩魚:“該死的臭魚!你把我帶到什麼鬼地方來了?”
“是那笙姑娘麼?”忽然間,黑暗裡響起了一個清凌凌的聲音。
那笙嚇了一跳,等她側頭看去時,就看到黑暗的走廊深處,有一點浮動的光芒緩緩漂近——靈珠託在來人手心,青碧色溫潤的光芒裡,顯出一個女子曼妙的身形。
“你是……”她訥訥地看著這個出現在塔底密室的藍髮女子。
“我叫‘碧’,是復國軍暗部的人。”那個鮫人女子悄然來到她面前,躬身行了一個禮,“文鰩魚向我傳達了龍神的命令。”
“碧?”那笙明白過來,“噢,你就是龍神說的復國軍戰士麼?”
碧微微點頭,提著一物從黑暗深處走出,另一隻手裡有皎潔的光華。
那笙好奇的看著她——這個女子如此溫婉秀氣,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握劍的戰士啊!真是奇怪,外頭都打成那樣了,白塔隨時隨地會崩塌,這個復國軍的戰士、此刻跑到白塔底下來做什麼呢?
然而,就在這個剎那,她看清楚了碧手裡提著的東西,不由失聲驚呼。
碧從塔底走出來,一隻手裡握著一顆靈珠,照亮道路;另一手卻吃力的提著一個五尺長、三尺寬的匣子——那個匣子是玉石雕刻而成,周身佈滿了繁複的符咒,彷彿在白塔倒塌時受了損傷,外表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
這個匣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然而那笙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臟狂跳起來——那、那是什麼?那個匣子,怎麼看起來如此的眼熟?這種花紋,這種符咒,她之前已經在雲荒大陸的各個角落看到過好幾次!
“大家快走吧,”碧吃力的將那個匣子抱在懷裡,對其他人開口,“白塔被撞得厲害,說不定馬上會徹底倒塌……我們得快些。”
“是!”鮫人戰士們紛紛領命,然而那笙卻沒有動,直直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忽地叫了起來:“六合封印!這是埋在白塔底下的封印……是那個臭手的身體啊!怎麼到了你的手裡?”
碧同時也變了臉色,霍然住腳,轉身凝視著這個異族少女。
——她是誰?龍神託付她看顧的、到底是誰?怎麼能一口就說破了石匣的來歷!
“你拿臭手的身體做什麼?”那笙脫口,看著鮫人女子,“你……你準備拿他怎樣?”
她握緊了雙手,擺出一副警覺的模樣,如果對方想對真嵐的身體做什麼壞事、她就準備衝上去阻止——然而,她卻忘記了自己手上此刻已經不再有皇天神戒,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力量可以臨時庇護她了。
看著這個宛如小小鬥雞一樣的女孩,碧冷冷回答:“海皇陛下吩咐我潛入這裡,拿到這個匣子——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十戒的最後一枚被埋在了白塔底下,在蘇摩全力一擊破除九障封印之時,白塔根基上的封印也已同時被損壞。海皇在臨去塔頂神殿之前將琉璃珠交給了她,並吩咐她設法進入白塔下的塔底密室,不惜一切代價奪取這個石匣——
這本是頗為艱鉅的任務,她調動了帝都可以調動的全部同族戰士,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然而卻不料今晚正好發生瞭如此大事,白塔被撞毀,帝都動盪,到處一片混亂,塔中守衛空虛,所以她幾乎沒有費太大力氣就進入了密室。
然後,在地宮的最深處,順利地找到了這個被砌築在牆壁裡的石匣。
“海皇?”聽得她的回答,那笙卻是一愣,“你是說蘇摩麼?”
“是。”碧有些詫異,“你認識陛下?”
那笙吐了一口氣:“那當然!——我們很熟呢!對了,你知道炎汐吧?”
“……”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女,然而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溫和下去,“我當然知道左權使炎汐——莫非你也認識他?”
“當然!”那笙仰起了頭,眉目間都帶著笑意,“他是我喜歡的人啊!”
碧不做聲的吸了一口氣,恍然:原來是她?——那個復國軍傳說的那個迷上了左權使的苗人姑娘?那個戴著皇天的女子?
然而,她的態度卻忽然間又變得強硬起來,冷冷看著她:“可是,你手上怎麼沒有皇天神戒?——你不是都和空桑人在一起的麼,怎麼忽然又要我們海國來庇護?”
那笙很是敏銳,發現了對方眼裡的敵意,一時小孩子心性泛起,牴觸的情緒昂然抬頭。再也不肯好好回答對方問題,只哼了一聲:“你管我來這裡幹嗎?——反正那條龍吩咐你照顧我,你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