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些騎馬逃走的其實又跑了回來,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平時待遇算不錯,死了的話,又要騎著馬到處找新主子去,未必能找到那麼好的。哪怕已經死了,也要回來將屍體帶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
一下子回來了二十多人,只有少數幾個逃得影都沒有了。
正好看到棕熊嘴裡插著主子專用的、纏上專用紅繩的箭,倒在了地上,頓時歡呼了起來,一個勁地誇厲害。
那隻雪狐呢?雷格爾絲毫沒去理會那些馬屁精的奉承,趕緊地去那堆落葉裡找。
程千尋被摔得眼睛都發花了,感覺到有人抱起了她,“嗚嗚”被熊打到的屁股好疼。
鼻子裡發出的嗚咽聲,讓抱起她的人,手輕輕摸著她頭和身上光滑的毛。。。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就看到雷格爾的那張臉。
啊,被抓住了,會不會剝了她的皮,嚇得她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盯望著雷格爾,發覺他眼神溫和,手輕輕摸著她的毛,應該不是想剝她的皮,這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先討好一下,這樣才能保住命,而且說不定還能跟著他,找到機會讓雷格爾認出她來。
於是她停止了顫抖,想了想什麼姿態最討人喜歡後,用腦袋輕輕摩擦了雷格爾胸口一下,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輕聲。
“赫赫,大人,看來它是喜歡你。”一個騎士道。
一聽這話,她更是賣力的表演,還將臉往雷格爾的手上蹭,一副不要臉不要皮的樣子。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拉斐爾是不是故意讓她學習萌術,也沒這樣調教人的。
而那個拿著獵鷹的家奴,臉上的三道傷口還新鮮著呢,一副壞水的樣子:“老爺,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的皮。”
程千尋一聽,立即對著這個家奴齜牙咧嘴,恨不得在他另一邊臉上也劃上三道,這樣就對稱了。
雷格爾笑了起來,摸著她的頭:“好吧好吧,不殺你,這個小東西真有意思。”
他一手託著,一手扶起了雪狐脖頸上的黑羽吊墜,翻來覆去地看著。
“這是什麼,黑岩石?”家奴湊過來看:“刻得是羽毛吧。”
“嗯!”雷格爾眉頭微皺:“我好象在什麼地方見到過,感覺很熟悉。”
是的,你是我的隊友!程千尋趕緊地“嗷嗷”叫了兩聲,眼睛直盯著他看,希望他能記起。
可雷格爾會錯了意思,放下吊墜:“是你的寶貝?你怎麼會戴著項鍊,是誰幫你戴的。真可惜,聽不懂你的話。”
“大人,快來呀,好大的一隻熊!”圍在獵物旁的騎士喊著:“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這熊皮給伯爵大人,也是一份厚禮。”
程千尋高興了,對著“嗷”地喊了一聲,這下好了,她身上的皮可以保住了。
雷格爾和家奴走了過去,那個家奴還是不甘心地嘀咕著:“熊是夠大,可還沒有狐皮值錢,做個圍脖的話。。。”
“沃納!”雷格爾打斷了他的話,微微皺眉:“它剛才救了我的命,以後誰也不準傷害它。有熊皮就夠了!”
於是雷格爾指揮手下,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去找車拉熊,一部分去處理野豬,剩下的去看看死傷人員的情況。
而叫沃納的家奴也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那隻窩在他主人懷中的雪狐,正瞪著烏黑的眼睛,陰鷙地看著他。從未見過一隻狐狸有著這種目光,就象一個人一樣有靈氣,而且象野獸一樣狠,再說下去,有可能會撲上來,對著他咬。
巨大的收穫,兩頭重達二百多斤的野豬去了下水後被扔在了馬上,熊被二十多個騎士,用足力氣抬上了馬拉的車。這車輪都也壓得陷了下去,一匹體壯膘厚、專門拉車的馬根本拉不動,於是又將兩匹用於坐騎的馬給栓了上去,還要有人後面推,這才讓車輪滾了起來。
那麼大的熊,說什麼也要運回去,在人最多的地方開膛剝皮割肉,否則怎麼顯示此貴族的英勇彪悍?
雷格爾走到自己的馬旁邊,將懷裡的雪狐放在了馬背上,這狐狸居然不逃,就蹲坐在上面,眼睛溫和地看著他,等著他上馬。
“真有意思!”雷格爾笑著伸出手在它頭頂摸著,而狐狸微眯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他翻身上了馬,生怕雪狐從馬上掉下來,想將它塞在一個布口袋裡,掛著走。
一看到口袋,程千尋立即兩隻前肢緊緊抱著雷格爾的胳膊,“嗷嗷”叫著,死活不鬆手。
“哎呀,乖,我不能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抱著你。馬跑起來,你會摔到的。”雷格爾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