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著那邊衝了過去。
王悍也要追。
一轉頭看向了祖安活佛陳玄葬和林之一。
兩個人看著一片狼藉的紅蓮教。
陳玄葬雙手合十,輕誦經文給在場死了的人超度。
林之一坐在一邊,臉上都是黑灰。
眼中沒了光。
王悍頓了頓,走上前去,給林之一遞了根菸過去。
“接下來啥打算?”
林之一苦笑,“累了!心氣兒沒了!竹紅鹿也不會留我的!”
“竹紅鹿現在手底下正缺人,你功夫這麼強,他不會捨不得你的。”
林之一搖著頭笑了笑,瞥了一眼遠處的竹紅鹿,“竹紅鹿這個人,也是深不可測!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這一次的的確確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王悍笑道,“都是被這幫人逼出來的。”
兩個人沒再說話,林之一一根菸燃盡。
看著不遠處坐在周天雄屍體旁邊發呆的周楚楚,“她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算我半個女兒了,周天雄已經死了,周天雄做的任何事情都跟她沒關係,她也不知情,我帶她走,沒意見吧?”
“可以,去哪?漠北劍湖?”
林之一笑了笑,“時間長了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
王悍夾著煙,“老林,我跟你打聽一個事兒,鬼劍七你認識嗎?”
林之一意味深長的衝著王悍笑了笑。
“聽說過,怎麼了?”
“沒事兒,你們關係咋樣?”
林之一擦拭著自己的那把劍,“我們的關係還行吧,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這個答案滿意嗎?”
“滿意。”
“我可以走了嗎?”
“我讓人送你?”
林之一搖了搖頭,“免了。”
以往愛乾淨的林之一站起來之後,屁股上的土都沒有打,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多歲,滿頭白髮似乎是都多了不少。
彎腰駝背,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精神了,此刻的他更像是飽經風霜的老人。
彷彿是信仰崩塌,腳步虛浮,每一步都拖拉著鞋子,在地上摩擦出聽起來很累的聲音。
竹紅鹿看向了林之一。
“後悔嗎?”
林之一笑了笑,“很多事情做都做了,便不後悔。”
“我若是要留你,估計你也會覺得我虛偽。”
“我想帶她走。”林之一指著茫然坐在地上的周楚楚。
竹紅鹿看了一眼周楚楚,“好!”
“慢走不送!”
林之一扛起來周天雄的屍體,拉著周楚楚。
背影蕭瑟,蒼白長髮凌亂,隨風搖擺,背影似乎比之前更加駝了幾分,肉眼可見的蒼老。
那股子少年氣似乎是在這一晚蕩然無存。
竹紅鹿看著陳玄葬,“老陳,現在相信周天雄是什麼人了吧?”
陳玄葬不搭理,只是念著經超度亡人。
竹紅鹿看了一眼遠處闖進紅蓮禁地的餘年刀佬鴉佬三人,有些焦急。
蹲下來拍了拍陳玄葬的肩膀,“老陳,紅蓮教的護法位置,永遠給你留著,周天雄只是利用你,而我”
“你與周天雄有何不同?”
陳玄葬睜開眼,那雙天生重瞳看著竹紅鹿。
竹紅鹿頓了頓,“我肯定與他不同!我向你保證,周天雄做的那些事情,我斷然不會做!紅蓮教又一次經歷了洗牌,下面人心惶惶,紅蓮教需要你穩定軍心,兄弟們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
說話的時候,竹紅鹿看到了王悍一臉嫌棄的表情,二話不說朝著王悍屁股就是一腳。
王悍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
竹紅鹿起身,“老陳,我沒有周天雄那麼善於花言巧語,我還是那句話,這紅蓮教,護法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拍了拍陳玄葬的肩膀,竹紅鹿轉身準備去追餘年幾人,看了一眼王悍。
“你不過去看看?”
“我跟我陳哥說兩句話。”
竹紅鹿打量了一眼王悍,又看了一眼陳玄葬。
轉身朝著遠處追了過去。
等到竹紅鹿走遠了之後。
王悍蹲在陳玄葬身邊。
“我該叫你陳哥呢,還是管你叫暗影猙呢?”
陳玄葬轉過頭看著王悍,那雙重瞳盯著王悍半晌後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