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曖昧的身體接觸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充滿某種暗喻,奇怪的是楚堯也沒有避開,而是說:“那你告訴我你從來沒想過要跟我上床以後也不可能跟我上床?”
向揚:“……”
聽他不說話,楚堯笑了:“看,你就是想跟我上床。”
向揚:“……”
他還是不說話,楚堯覺得奇怪:“幹嘛不說話?啞巴了?”
當楚堯不耐煩地轉過頭去的時候,就發現向揚突然捂住自己心臟,原本的嘻皮笑臉變作一臉痛苦,竟然當場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楚堯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來,緊緊皺眉盯著他:“喂……真的假的!你怎麼了??”
“啊……”
向揚無法回答,跪在那裡彷彿承受萬分疼痛,他捂著自己的心臟緊緊咬著牙,面部肌肉幾乎痛苦得要抽筋。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這是什麼?突發心臟病?可是這混蛋不是已經死了嗎??
楚堯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無法置之不理,蹲了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向揚在這個時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接著,他就看到這個英俊的男人抬起頭,朝他笑得格外勉強,說:“沒事,不用擔心,最近總這樣……待會兒就好……”
這也叫沒事?
楚堯感覺到他的手都在發抖,一時只能任由他握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時向揚又開口了:“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好嗎……”
面對這樣的要求,看著他,楚堯不知道為何就猶豫了,沒有立即動。
向揚緊了緊手裡的力道:“拜託你……”
看著他在痛苦中乞求的目光,楚堯最終還是心一軟,遲疑著將耳朵湊了過去。
於是他並沒有看到,當他一湊過去,本來痛苦萬分的向揚眼裡,突然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壞笑,下一秒鐘,就撅起嘴順勢往他那白白滑滑的臉頰上——香了一口!
無緣無故被親了一下,楚堯當場怔住了,一直過了兩秒反應過來,猛地看向這個罪魁禍首,發現這混蛋分明正看著他笑得一臉蔫壞,哪還有剛才疑似心臟病發的模樣!
當下楚堯耳根一紅,一巴掌狠狠朝那張俊臉抽了過去!
105失蹤
許一廷覺得他boss是個難伺候的人;難伺候具體表現在於挑剔、刻薄、喜怒無常以及不把人當人看;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缺點在自從上次見了柯冕回來之後變得變本加厲更加令人難於忍受,殺傷力僅次於更年期大媽。(畢竟更年期大媽的戰鬥力是世界性的)
而讓許一廷相當漲姿勢的事情在於,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是有一個boss會在半夜打電話給你說他頭暈想吐有喝醉酒症狀讓你在凌晨三點一座空城一樣的城市想辦法幫他買解酒藥。
如果這件事是從別人那裡聽說;許一廷會秉持很嚴謹的態度告訴對方——你家boss醉翁之意不在藥;你要記住,藥,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去之前要換一條好看一點的內褲。
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性質又變得不一樣了。畢竟許一廷就是現在馬上立即找頭豬一頭撞死;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蘇大boss會有興趣凌晨三點召喚他過去看他的內褲。
話雖這麼說;可當他使出穿牆術在某藥店裝了一大袋各種品牌的解酒藥;要走時路過避孕套裝櫃的時候;他還是停下來想了想。
當然,只是想一想。
許一廷一向不覺得自己是苦命的人,他沒有三歲死爹四歲死娘,爺爺也沒有在七歲的時候被日本鬼子殺死,因為他沒爹沒孃。
他讀書的時候也沒有被衣冠禽獸男老師以留堂為由抓去脫褲子摸小弟弟,因為他出生那會兒就被人丟在路邊被個老乞丐撫養長大當個小乞丐,根本不需要考慮讀書不讀書的問題。
他也不曾遇到在成年後因為找工作屢次碰壁想被潛規則還沒人肯潛這種煩惱,因為作為一個乞丐而言,跟流浪狗搶食十次有五次搶贏這種成就感在當時是高於一切的。
他死的時候只有26歲,對,染上天花,天花在那個連電燈都沒有的年代是不治之症。
他當時躺在屍體橫陳中間看著天空,身邊到處是瀕死的哀號聲慘叫聲。他閒著無聊轉過頭看躺在他旁邊那個死不瞑目的中年大叔屍體,印象中這個大叔曾經放狗咬過他,即使大叔當時的臉已經潰爛了一大半,但是他還是認得出來。
於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理,他愉快地朝大叔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