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容看著被嚇的臉色慘白的知夏,怎麼能不知這個訊息給他們帶來震撼,明明是已死的人,突然之間說是死而復生,簡直太不可思義,太讓人難以相信,但是,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國師是何許人氣,如何能認錯,所以,那個女子絕對是雲心若,只是……
她看向臉色異常平常的雲淺衣,猜不透她的心在想什麼?聽到這個訊息,小姐不應該如此平靜才對。
只是真的如此平靜嗎?怕是隻有表面吧,其實,雲淺衣袖子下的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讓衣袖上染上朵朵血花。
原來她還活著?她怎麼就那麼命大?怎麼就不死?雲淺衣的嘴角輕輕挑起,沒有笑意,臉上的肌肉繃的很緊。她看向知容,眼底閃過一絲碎光。
知容不由的低下頭,接著又抬起,她唇顫抖著,聽說,三小姐雖然活了,但是,她現在好像傻了。
傻了,雲淺衣的完美的唇勾起,眸底卻越顯的冰冷,變成傻了,國師難到就算她變成傻子也要如此愛她嗎?她不甘心,不甘心。
如果上天不再給她機會,那麼她就要自己創造機會。。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髮簪,那個髮簪因為上次被國師摔壞了,此時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是那顆寶石脫離髮簪後,越發顯的應潤無比,拿在手上,還有些溫熱的感覺。
而這就是魄月。
夜,悄然來臨,將軍府十分安靜,微風吹起,幾盞牆燈不停的搖擺,書房內的門突然從裡面開啟,黎昕的沉著臉走出,風輕輕吹亂了他額間的發,他伸手撫著額頭,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突然,他抬著頭看向昀然園的方向。眼中絲毫沒有跳動的光,那是無波無緒淡然。許久,衣袍翻飛間,人影離去。
房內,檀香燃起,絲絲香氣不停的所饒在空氣中,床上的躺著的男子,眉頭緊鎖,突然,他睜開眼睛,半天,他轉了轉眼珠,坐身起,隨意披了一件衣服走向視窗,他開啟窗子,一陣涼風撲面而來,讓他清醒了幾分。
106 服毒
剛才他做夢了,夢到了曾今,從成親到現在,他與她的糾葛,一一浮現在自己面前,此時,再經歷一次,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自欺欺人,是多麼痴傻。也是那樣的殘忍。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定會好好的愛她,疼她,寵她,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只是現在,她仍是幸福的,但是給他幸福的卻是另外一個男子了。
“將軍,出事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極快的敲門聲,賀之的聲音也一併傳入他的耳內。
進來,黎昕沉聲說道。然後從走到桌前坐下。
什麼事,他問著臉色微有些紅的賀之,看來是很急的事,否則以賀之冷靜的性格,也不會如此焦急的趕來。怕是用了輕功吧。
“將軍,雲夫人她……”賀之微有些喘。斷斷續續說著。
黎昕微閉上眼,自是知道那個雲夫人是誰,
“她怎麼了?”黎昕不緊不慢的問起,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端起茶杯,輕啜起,茶涼,心更涼,淺衣,你還要做什麼呢?
賀之正色道:“將軍,雲夫人服毒自盡了。”
哐郎一聲,黎昕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他沉著臉,然後站起身,黑衣快速旋起,走出房門,地上那個碎烈的杯子在燭火中,閃過一絲冷澤之光。
賀之隨後跟上,看著前方不住揚起的黑色衣角,濃眉緊緊隆起。他看向東方,一片漆黑無比,黑色的夜,離天亮還很遠,將軍府真的不安寧了。
昀然園的大門緊閉,黎昕提衣走入,耳邊立即聽到一陣哭泣聲。他冷著臉來到臥房,淡白的細折紗縵被綁在床的兩邊
知容與知夏分別站在床前,不停的哭泣,床上的女子蒼白著臉,嘴角不停的血絲流出,咳,她輕咳一聲,嘴角的血流的更加快,更加多,在絲被上,染上一朵鮮豔的花朵,花開,一個生命的消逝。
“知夏,知夏,咳咳……雲淺衣似是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迷濛眸子看著床前的兩個丫鬟,每話一句話似乎都很困難,你不要不要難過,其實我早應該死了,是我太執著,是我的情太重,才讓我做出這麼多錯事。”她微閉下雙眼,然後睜開,睫毛上沾上了透明的淚珠,顯的十分冰微孱弱。絕色的容顏,氣若猶絲的話語,帶著深深的悔意,“也許這樣也好,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床縵,我死了,就能洗清自己的罪惡了, 只是,知容。她回頭看向知容哭的紅腫雙眼,困難的說道,我死後,記的告訴將軍。說淺衣對不起他,如果有下輩子,淺衣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