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是我不好,我帶你去醫館包紮一下好嗎?”女子聲音中滿是抱歉,“我剛才沒注意就撞到你了,還把你弄傷了。你看都流血了。”
“不用。”雲心若看著自己淡藍色的衣裙上,暈染的那片血紅,拒絕的說道。其實血她流的太多了。早已經習慣了。而且這點疼,她可以忍受的了。
“用!”女子的聲音非常堅持。臉色一本正經,“是我撞到你的,我怎麼可以不負責任。這樣讓別人知道,人家會怎麼想我杜千蘭。”
“是嗎?”雲心若看著眼前有些激動的女子,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她的笑,像剛才那樣,如春日灑在心頭一般,觸到了自己最深的那層薄冰。
“那你想怎麼辦?”雲心若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我知道前面有家醫館的,帶你去治傷啊!”說完,便硬拉著雲心若的胳膊。不理她的掙扎。雲心若想拍下她的手,卻從她的手心感應到她的心思。然後再無所動。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一片迷濛。
杜千蘭沒有注意到身邊女子的異常,自顧自的想著,心中不由一嘆,又闖禍,自己這毛燥的個性,把人家一個好好姑娘撞出血來了,如果給雷哥知道,不知道要怎麼收拾自己了。自己闖的禍,自己負責,再怎麼說,也得把人家的傷治好,受罰她也認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竟然笑出聲來。。
“呵呵……”沒有女兒家的羞澀,卻有一般英氣在眉宇中顯露無疑。
“我叫杜千蘭。你呢?”她望向身邊的女子。看到她臉色有些不好,放緩了腳步。
“你剛才說過了”雲心若掩去剛才的迷濛,眼神十分清澈。似三月的湖中的一滴水珠,透亮清潤。
“我叫雲心若。”然後她接著說道。似乎飄到很遠的聲音又被拉近一般,有些飄乎。
“可……我忘記了?”杜千蘭擺擺手,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這個性,老是忘東忘西的。雷哥也不止一次提醒了。可是我就是改不過來。”雖是抱怨,可是極易聽出語氣的甜蜜。
雷哥嗎?雲心若不語,神思卻飄的很遠了,心臟還在跳動。卻感覺慢慢有些疼了。
杜千蘭有她的雷哥,可是自己的雷哥哥卻弄丟了,相同的名子,腐蝕著本就千瘡百孔的身心。雷哥哥,是她心底唯一的痛,唯一的傷啊。
皇城外有家醫館不遠的官道上,人煙雖稀少,但是隻有這一家,而且大夫醫術極好,而且為人十分隨和。有些近鄰因為貧窮而付不起藥費時,這家醫館就會無條件的減免藥費。所以這家醫館也算是遠近聞名了。
杜千蘭小心扶著雲心若,剛走到醫管門前,就大聲喊道。、
“大夫,有病人了,快點出來啊!”聲音十分豁亮。
“來了…”門前出現了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臉色紅潤,在看到被她扶著藍色女子腿上的血跡時,神色一愣,急忙開口道。
“快帶她進去,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開啟門,馬上去內室取了醫藥箱。
靜靜的看著老大夫替自己止血,上藥,再纏上繃帶,雲心若一句話也不曾說過,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
020 是你嗎?
“好了,三天內不要碰到水就行了。”打完最後一個結,老大夫讚賞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年紀不超過18歲,卻氣質靈淡,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可以看的出來內心十分堅強。自己是醫者,當然知道剛才上藥時是很痛的,雖然她疼的臉色蒼白透明,但是這名女子卻哼都沒哼一聲,只是微擰著眉頭。
她對疼痛的忍耐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然後他再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到雲心若手中,吩咐道:“這個藥,每天抹兩次,堅持7天,就可以不留下任何笆痕了。”
“謝謝。”雲心若輕輕一笑,如冰雪初融,拿著他手上的瓷瓶放入懷中。有藥有就好了,不然給紫衣那丫頭知道,怕是又嘮叨的不停。吵的自己無法清靜。
然後杜千蘭在成衣店幫雲心若買了一身衣服,她也不拒絕,自己身上沒有半分銀子,如果穿著這身衣服回去,紫衣就不用說了,而她最怕的是會麻煩到雲淺衣。
走出布店,雲心若看向一臉笑意的杜千蘭,再看看天色,應該回去了。於是,她向杜千蘭道別。
“我要走了,”然後再回看了一她,“還有,謝謝你的衣服。”笑容輕展,白雪初融。
杜千蘭也笑著向她點點頭,有些抱歉的說:“本來就是我不對,這衣服就當是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