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短篇 作者:江暖

外,這樣看去,已夠動魄驚心,何況局內的人!

然而戰僧卻在陣裡,每一刀都斬出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大氣大魄;他屹立不動,見招破招,紮根大地,聚大地力對敵反挫。

他的刀是平平刺出,不是像刺進樹幹裡,而是像他的刀給吸了進去一般對穿了樹杆;他的掌拍在山壁中,好像是用溫柔的手拍一拍戀人的肩,但山為之搖、地為之震,山裡樹裡,發出來的都是人的慘呼。

何平仍然舞劍。

梁八公邊走邊以一沙一石一木一草來掩護,他時而變成一隻草鞋,時而變成眇了一目(另一隻眼變成暗器飛射何平)、時而變成一隻蟻、一口釘子、一隻蒼蠅……

他振動山石草木,變成各種奇陣,以圖阻截何平的追擊;他更幻化成兩面拍擊的銅鈸、炸起千道金光,變成腹中有七子悲觀的面譜,或化為一隻人頭龍身馬腳鷹翅牛尾的怪物,飛遁而去,以來嚇阻何平的追殺。

但何平咬著牙,那一隻應屬於女子的、白晰的手,仍追擊著他。

梁八公藉著熟悉地形和絕世的輕功,為擺脫何平往深壑一躍而下,何平卻追斬了下去。

戰僧在作戰中大叱:“不可——”神功鬥發,傷人無數。

林晚笑這才算目觀:這個一向文質彬彬、有點女孩子氣的男子,狠起來到底有多狠。

他完全不理會。

他不管危險。

他躍下絕谷深壑。

一面落下,以足藉山壁、孤松、突石、蔓藤借力彈落,敵人已遭斬殺,然後他再一口氣連作五十七起四十一落,遇石點石、遇松攀松、遇藤扯藤、遇壁踏壁,用一切辦法一氣呵成飛登上山頭,終於勉力躍上山頂,才不支倒地,臉若紫金,唇角溢血。

戰僧這時已擊退風、木、火、山。其實這“奇王”的四大護法,一見主人已遭斬殺,也不敢戀戰,棄甲而逃。

林晚笑再不顧一切,奔向何平。何平正全心打坐,運氣調息,脈搏至力急促。戰僧端詳了何平一陣,掏出兩顆九字金瑞丹,讓何平服下,並向林晚笑道:“他沒事的,只是在格殺奇王的時候,他用盡了力氣,以致內裡出血。他現在不能也不宜下山。我送你們到龍虎廟歇歇,之後我還有點事,要下去一趟,你守著他,兩個時辰之內,不許他胡亂走動,以免內傷惡化。待他恢復內力後,你和他才一道返‘下三濫’何家去。”

林晚笑帶著四分寬懷六分悽迷的問:“你……你要去什麼地方?”

戰僧豁然一笑:“你放心,我去哪裡,都是個寧負本門、不負天下的人。”

十、寧負天下,不負本門

失去遠比從未得到過痛苦,而且還痛苦得多了。

何富猛坐在“德詩廳”的八龍交皮大椅上(他只能坐到八龍,九龍是何必有我才可能有資格坐的),躊躇滿志之餘,正想到如何完成他的:三年坐大,五年盡除門內異己,七年統攬“焚琴樓”和“煮鶴亭”,十年推翻“至尊無上”何必有我,十五年內獨步天下、稱霸江湖。

——幸虧他還不太老,還來得及。

所以,他要對現在他已把握住的事物牢牢的把握住,不要讓它隨便被人攜去——還是那句老話:失去要比從未有過痛苦得多了。

——如果他能有個供他享樂的女人,能有林晚笑那樣出色,那該是多賞心的樂事啊。

想到林晚笑,也不知是怎的,他忽然生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種感覺全沒來由。

——可就是不祥!

(像這樣一個溫香玉軟的女子,怎麼會令人有不祥的感覺呢?)

——那是因為想到她,就不期然的想起何平,想起戰僧,而這些人,都是何富猛欲拔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叮”的一聲,他彈指已射出一枚指甲大小的飛釘。

——這小小的一口飛釘,至少可以把六頭大水牛炸粉碎。

但卻如泥牛入海。

一人自暗裡行了出來。

虎皮短褂,虎目含威。

——正是戰僧。

何富猛心中一涼,知道史諾大概完了。

“你居然有面目回來?”

他故作鎮定捫著鬍子道。

“你這種人也有面目在這裡,我為何沒面目回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還有‘長派’的何家威、何家頂,‘屈派’的何馬、何獅,‘長派’的何三丈,‘圓派’的何童、何未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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