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是姊姊,正感失望,那美人微微笑道:「臣妾姓張,宮裡的人都管我叫張美人,惠妃娘娘因身子不適,太醫說要她多休息,現正睡去,便派我來陪吳小姐,聽聞吳小姐已來了大半天,必定很寂寞的了。」
這事來得突然,吳倚翠越覺不妥,當即說道:「既然這樣,我先回去好了,改日再來探望姊姊,有勞張姐姐待我傳達一聲。」
張美人揜口一笑:「唷!妳既然進宮來了,又何須急於回去,況且我是奉了娘娘的旨意,特來這裡侍候小姐的,要是小姐現在離去,屆時惠妃娘娘問起,教我怎樣回覆呢?」
吳倚翠聽張美人說得婉轉有理,只得應允。
張美人坐了下來,二人面對面坐著,親自為吳倚翠斟上了酒,顯得十分殷勤。
吳倚翠酒量極淺,但見盛情難卻,也勉強飲了。只見張美人酒量相當好,每喝上幾杯,才勸吳倚翠喝一杯。饒是如此,這樣喝得幾杯,不覺便有醉意,頓感頭昏腦轉,難以支撐。
張美人看見,嘴角露出一綹微笑,扶著吳倚翠來到小榻躺下。一面吩咐宮女收拾杯盤,一面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吳小姐且在此安歇一會,待醉氣一過,立即送妳回府,好麼?」
吳倚翠昏昏迷迷,便點了點頭,張美人坐了一會,見她漸漸睡去,才出門去了。
這一覺吳倚翠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給宮中的更漏聲驚醒。睜眼一看,見案上燭光黯淡,原來天已黑盡,而宮女們一個也不見,心下正感惶急,忽覺身旁睡得有人,吳倚翠吃了一驚,室內雖然燭火微弱,在朦朧中卻能看出是一個男人,見此人身穿紫衣金帶,一隻手卻按在她纖腰上。
吳倚翠猛然清醒過來,酒意盡消,正想推開男人的手,可是四肢軟綿綿的,竟一絲氣力也沒有,她掙扎了半天,還是無法把男人推開,不由急得香汗淋漓。
便在這時,那男人身子一翻,半個身軀壓在她身上,而那隻大手,竟不意地按上她一邊玉峰,一個沉厚溫柔的聲音響起:「妹子妳不用著急,妳姐姐很快便會過來這裡。」
美倚翠玉|乳被握,不禁大急起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竟把那大手推開,側著頭仔細往那男人看去,只見那人一頭灰髮,粗眉方額,頷下留著半尺長鬍須,竟然是那個皇上姐夫,迴心一想,登時明白過來,哽咽道:「姊姊原來是騙我,佈下這個圈套……」說罷,再也忍耐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朱元璋見她哭得厲害,安慰道:「妹子不可怪妳姊姊,這一切都是朕的主意,實與妳姊姊無干,可怪錯她了。」
吳倚翠聽得他這番話,更是氣憤難當,立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道:「你是皇上,怎地用這種詭計騙人家來這裡,你想把我怎樣?」
朱元璋笑道:「妹子妳息怒,朕並不是想怎樣,只是朕喜歡妳長得俊俏,自從上次見著妳,這些日子來,朕都把妳想死了,無計可施,只好叫人喚妳來。倘若妳肯進宮,朕決不會虧待妹子妳的。」朱元璋雖身為皇帝,但這種男女之事,若用強行霸奪,畢竟大失情趣,只好柔聲勸說,讓她自動獻身。
吳倚翠心裡清楚,今日落在皇帝手上,實難保得清白,就是反抗,也是枉然,說不好開罪了他,大有性命之虞!想到這點,不禁心驚起來。又想,自己雖和傅姚有了婚約,卻無什麼感情,今日事既至此,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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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朱元璋又道:「妹子妳若肯從朕,便可和姊姊一起住在這裡,妳看看惠妃,平日有宮女侍奉,出入鳳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綢緞綾羅,只消喚一聲,身旁的人便一呼百諾,是何等地榮耀。妳可知道,不知多少王侯大臣想把女兒進宮,但朕卻從沒看上一個,豈料今次見著妳,便立即把朕迷住了。妹子不妨想清楚,若是不從,妳大可自行離去。」這番話先是利誘,後而威逼,吳倚翠也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來。
但吳倚翠終究年紀細小,多少存著虛榮之心,前時姊姊當上了皇上妃子,早就暗暗羨慕不已,此刻聽得朱元璋的說話,芳心不免一動,但乜眼望去,見皇帝已年過六十,長著長長的鬍子,又覺有點噁心,一時拿不定主意。
朱元璋見她默言不語,知道她已動芳心,便再下點藥力,說道:「自從在仁和宮見了妳,朕就再忘不了妳。人人都說西施如何美,但在朕的眼中,西施又怎能和妹子比呢!今日妹子既然來到,便正明妳與朕有緣,只不知是否前世已定,今日是咱們相好的日子。」他本就是個粗人,實說不出什麼文雅動人的話兒,直是粗陋不堪。
雖然這樣,這些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