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吧,陸為民這小子是塊料子,看看今兒個的表現,這腦瓜子和手腕一般人能玩得這般靈巧?今天的表現我看安書記非常滿意,比他做其他事情作十件都強!這事兒若不是他出面擋著,真還有些不好收拾。”徐曉春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這地區還沒成立起來,局面卻越來越複雜,我看安書記到豐州這邊之後,性子也是收斂了不少啊。”
“是不是苟治良要當組織部長?”張立本和徐曉春關係很好,所以說話也就很隨便。
“有這個說法,也有說他可能要當常務副專員,這還要看省裡最後的決定,現在還不好說。”徐曉春搖搖頭,“陸為民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還真把苟老二給嚇走了,也不知道他給那苟老二說了啥。”
“沒好問他,不過這小子腦袋靈光的緊,一眨眼一個主意,嘴巴也會說,裝神像神,裝鬼像鬼,上次亂墳崗事件那麼多人,這傢伙愣是半點不怵,把一幫村民說得眉飛色舞,這份本事可要些人來比。”張立本對陸為民印象一直很好,“我就一直在說,如果他不願意在團委那邊幹了,我這邊政法委就缺這樣的人。”
“嘿嘿,老張,陸為民都是團縣委副書記了,到你那邊來當什麼?副書記?二十三四歲的政法委副書記,這合適麼?雖然年齡不是問題,但是你政法委部門特殊,是不是年齡稍大資歷更深經驗更豐富的人更合適一些?”徐曉春現在已經是纖維分管黨群幹部的副書記了,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算了,我看這樣子陸為民在咱們南潭也呆不了多久,遲早也是上走的事兒,走吧。”張立本拉開車門,有些遺憾的道:“秦海基和曹剛好像都對陸為民不太滿意,老呂也是悶聲不開腔,這樣把陸為民弄到團委去混日子有多大意義?”
“有些人心胸過於狹窄,有些人則是囿於既往的慣性思維中,在對待幹部的任用上感情用事,我覺得這一點很不好。”徐曉春搖搖頭,似乎有些不滿意,“當領導幹部如果沒有一點心胸氣度,看問題不能具有前瞻性和預見性,那路子就只會越走越窄。”
“老徐,你的情緒也有問題啊,有什麼問題可以在會上提出來,民主集中制才是我們黨的基本原則嘛。”張立本笑笑,“我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面講透更好,至少比會下來說要好,毛主席不是也說過反對會上不說,會下亂說麼?有些觀點態度我們不擺明,有些人就覺得自己可以隻手遮天,為所欲為了。”
徐曉春瞅了張立本一眼,搖搖頭,卻不做聲,張立本也知道徐曉春的意思,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尤其是瞿峻和徐曉春有了心結之後,連安書記都對這件事情有些頭疼,而且秦海基和曹剛才把班子搭起,誰這個時候來挑起矛盾,只怕都會遭到兩人的聯手反擊,徐曉春也希望穩一穩看一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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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健回到辦公室,想了一想,又從自己書櫃中的資料夾裡把那篇文章找出來,細細讀了起來。
豐州地區還未正式掛牌,籌備領導小組就租用了原豐州化肥廠老辦公樓辦公。
豐州化肥廠建在廠內的新行政樓已經建成,化肥廠行政辦公部門就搬了過去,而臨街的這幢四層樓老大樓就正好派上了用場,被籌備領導小組臨時租用下來。
這塊地方地處豐州縣城北邊,位置適中,距離縣城中心不遠不近,正好合適作為日後地委行署臨時辦公地,加上化肥廠本來就是豐州縣的國營企業,日後地委行署借用也談不上什麼租金問題。
大樓在領導小組搬進來的時候搞了簡單裝修,也就是把辦公室重新粉刷了一下,然後地面和牆面破損的牆地磚重新更換了一下,內定將要由地委和行署領導使用的辦公室則加了牆裙和吊頂,衛生間也作了改造,不過要想達到如黎陽地委行署那樣的程度,顯然不太現實。
豐州地區的盤子大致已經定了下來,很快就要掛牌進入實質性的運轉階段,按照省委的意見,豐州地區掛牌宜早不宜遲,籌備時間宜短不宜長,儘早正式掛牌開展工作,也有利於穩定人心,凝聚人氣,提前為豐州地區工作全面走入正軌打好基礎。
夏力行出任第一任豐州地委書記也基本成定局,雖然不太明白省委是如何考量這個問題以及夏力行本人是如何看待這一點,但是安德健感受得到,夏力行本人對這個安排似乎也並無不滿,這一度讓安德健也有些納悶兒。
夏力行已經明確和幾個既定豐州地區班子成員談過話,要求大家要認真思考下一步豐州地區成立之後工作該如何開展,迫在眉睫的工作和中心工作是什麼,這一點安德健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