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
“你這樣,讓羅唯很傷心。”
“我們已經分手了。”
“但你還是傷了他。他愛你,你應該看得出,羅唯依然沒有辦法忘記你。無法忘記你,才捨不得離去。”倪喜紅說話間看了看不遠處在點菸火的羅唯。
第180節:第十章 婚禮(12)
羅唯正在專注地用煙點爆竹引芯,他做事的時候總是很認真。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是很性感的。
“他應該會遇到一個不錯的女人。”
“他的感情全給了你,就像你的感情全給了崔西晨,別那麼殘忍。”
我走到羅唯的身邊,他看著我,把他手中的煙給了我,朝我抿嘴鼓勵地笑笑。我點燃了他剛剛未點燃的那個引芯,他一定是心事重重的,看似那樣專注,卻沒有辦法點燃一朵煙花。
金黃|色的煙火在瀰漫著硝煙的天空綻放出巨大的花朵,我和羅唯抬著頭,無聲地看著它的綻放,看著它的煙消雲散。
“你如果決定去威尼斯,應該早點行動,林楚君在那邊等你。”我淡淡說。
“你希望我走嗎?”
“我不想一直霸佔著你。”我半開玩笑地說。
“好吧,我成全你。”羅唯豁然一笑,又倉促地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那瞬間,我一把抓住了羅唯那隻瘦削的手。我沒有料到他的手冰冷生硬,我記得曾經他的手心是三十七度的恆溫。
“等你拿到駕照,我就走。隱墨——”他依然笑著,儘量使笑容看上去完美而灑脫,可這笑在我的心裡無限地放大,我看到了存在於它中央的小瑕疵,那是憂傷,是無奈,是無法言喻的疼痛。
說到走,我竟有些不捨,心也有了疼痛,或許這麼久以來,我早已習慣了他。習慣是一種很難改的毛病。可是他是不屬於我的,我不能給他想要的幸福。
但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我想這是我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
4
我很快就拿到了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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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過了三分之一,我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年初的工作計劃,全國各地的市場走訪,銷售網點情況及年前與一家國內服裝公司的新年度夏秋服裝設計稿案讓我又忙碌了好一陣子。
到了三月,我能開著自己的車,如魚得水地穿梭在深圳如蜘蛛網似的交通道上。開學後,我每晚都自己駕車去學校。可每次出校門時,我仍是習慣地張望崔西晨曾經等待我的那棵細葉榕樹。
第181節:第十章 婚禮(13)
那裡總是空空的寂寂的,好像發生過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也許失望多了,也就變得麻木了。事隔多年,我在現實的打擊與磨鍊中對崔西晨不再抱有幻想。自從新年伊始的那通電話後,我再也沒有關於崔西晨的訊息。我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我在空閒的時候開始接受別的男人的約會。其實我的時間總是少得可憐,頂多也就一餐飯的時間,不管多忙,吃飯的時間總還是有的。或許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與誰一起吃過三餐飯。
我開始給一些時裝公司做兼職設計師。我想用兩年的時間賺夠我去巴黎進修深造的錢和給隱畫讀大學的學費及生活費。
林之遠很多次跟我說他可以資助我去進修,他說出名要趁早。他的錢很多,他曾低調地與我開玩笑,他害怕他的錢這一輩子都花不完,而又沒有接班人在他死去之後花那些錢。事實上,他不是一個喜歡揮霍的男人,他很懂得理財,就算身邊沒有女人,他也會把自己打點得十分妥帖。他常說,他少買一件衣服,就可以供貴州一些貧困學生讀完整個小學。所以,每年他都會捐一筆錢給慈善機構。
我還算不上是窮人,所以我拒絕了。我甚至在林之遠的影響下,也開始資助廣西一個小漁村一名失去雙親的十一歲小女孩。在往後的歲月中,我會定期每個月收到她的信。她叫我姐姐,她用稚幼的斜體給我描述那些小漁村裡發生的故事,那裡人們的生活。偶爾到了旅遊季節,會有旅客出現在小漁村,他們給了她豐富的想象力,讓她渴望自己快快長大,也可以揹著行囊到處遊走。還有她上學時必經的路,那條在晴天灰塵滿天,雨天泥濘滿地的山路在我的腦海裡已經活靈活現,她說每天上學與放學,她所花在路上的時間就要三個小時,但她顯得那樣快樂與開朗,因為她以為自己再也不能上學,所以特別用功,她說有時也會和同學一起攔截路過的車輛,偶爾也會有好心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