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地抬眼看看皇帝,訥訥道:“這,這些東西害皇上生了場大病,皇上為何……”
皇帝頓了頓,嘆口氣:“朕得仔細瞧瞧這些東西里到底是什麼讓朕害了病,今後才好多注意日常膳食。”
有道理,皇帝真是心細如綿。昭陽保住了小命,恭恭敬敬退出養心殿後,方才察覺渾身都已汗溼。
外間日頭當空,春意繾綣,一樹梨花晃眼得緊。
她站定了身子,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這一趟當真兇險,能僥倖逃過一劫、撿回一條小命,簡直像是重獲新生。
而養心殿內,皇帝終於繃不住了,嘴角一抖,笑意如寒冰化開一般蔓延開來。
屋內的趙侍郎和方淮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帝笑完之後才發覺這兩人的眼神很古怪,方淮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不贊同,而趙侍郎眯縫著眼睛,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童。
他眉頭一皺,斂了笑意,又繃起臉來:“不好好批摺子在幹什麼?”目光又轉向方淮,“不好好查案子在幹什麼?”重重地冷笑一聲,拂袖而起,“都不想要俸祿是不是!”
他把人趕了出去,殿門合上時才一臉不悅地在龍案前坐下來,隨手拿起本摺子看。那摺子把臉擋完了,卻露出被青絲覆了一半的耳朵來,青絲如墨,光華流轉,但那白玉似的耳朵卻染上了一絲杏色。
德安在殿門口飛快地瞧了一眼,呀,皇帝很熱麼,怎麼耳朵都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