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小兒子說。
“不能進去了。”他低沉地說,將包裹信手丟掉,緩緩解開外腰帶,敞開外襟,緩緩將劍佩上。
“你怎麼了?”小化子惑然問。
“他們正在等我。”他泰然地說:“你看過城市裡的大寺廟,晚上把寺門緊緊閉上的?你能聽到僧人的晚課聲嗎?這時正是晚課的時光,怪事。”
“什麼怪事?”
“沿途不見有人潛伏,這附近似乎也沒有埋伏暗樁,我不信他們會全部躲在寺內等我。”他全神搜尋敵蹤,像一頭髮現獵物的猛獸:“就是不對,一切都反常。晤!看清那座牌坊了?有人躲在上面。”
他的聲音愈說愈大,大概寺內都可聽到。
“不錯,牌坊上有人。”右面遠處的屋頂有人發話,怪腔怪調不像是人的聲音:“他們早來片刻,共有四位仁兄。有一個在寺內,把僧人全部趕入房中躲避,因為裡面太廣,怕你躲進去不易找尋。你還不快走?等他們大援趕到,你就脫不了身啦!你怎會跟著他們來送死?”
“謝謝你的忠告,兄臺。”他大聲說:“他們只有四個人,未免太小看了在下啦!在下得秤秤他們的斤兩。”
寺的中門徐徐拉開,踱出一個青袍蒙面人,天色不算太黑,雖無明月,卻星光朗朗,光度已夠,但對方以青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無法看到本來面目。
“你來早了些。”蒙面人一面接近一面說。
“何不叫那三位仁兄一起下來?”他指著牌坊說。
三個人影飄然而降,輕功之佳,令人悚然而驚,似乎降下的是沒重的人,而是悠然飄落的三根鴻毛,著地無聲無息,將近三丈的高度,臻此境界委實駭人聽聞。
小化子竹杖一伸,低聲說:“我先上,小心圍攻。”
“他們不會圍攻的。”他舉步說:“這四位仁兄自命不凡,不至於自貶身價倚多為勝的,看他們的氣魄,便知不是下三濫的毛賊。”
四個人一式打扮,全穿了青袍佩了劍,如果不是高矮不等,真像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人。四人並排接近,每人相距一丈左右,腳下無聲,但一步步沉穩堅凝,步伐齊一。
“刺客林彥!”他大聲說。
一聲劍鳴,他首先撤劍,揮手示意小化子後退,徐徐迎上。近了,二十步、十步……
果然所料不差,三個蒙面人在十步外止步,一名蒙面人仍向前走,八步、七步……手按在劍把上了。
“我好像見過你們的裝扮。”他從容地說:“似乎不是毒龍的爪牙。”
蒙面人突然一閃即至,身動劍出,恍若電光一閃,徹骨奇寒的劍氣已經及體。
“厲害!”他說,一劍封出,奇快絕倫,錚一聲暴震,火星飛濺,人影乍合乍分。
蒙面人右飄八尺,嚷了一聲脫口叫:“至陽至剛,這小子是丹陽子的門人,三昧真火已有了七成火候了。”
林彥一聲輕笑,撲上招發“靈蛇吐信”,狂妄地走中宮無畏地搶攻,招式是最易受反擊的下乘路數的。蒙面人果然被激怒了,一劍振出,要拼硬勁了。
“錚!”雙劍相交,竟吸住了。
第二名蒙面人一驚,掠出撤劍叫:“退!是陰柔內勁……吠!”聲到劍到,劍發龍吟。
退不及了,蒙面人上了大當,全力封招,想震開林彥的劍然後長驅直入,沒料到林彥這次用的是柔勁,而且是最難練成的引力術,劍順手一撤,不但將對方的劍吸住向側引,也把對方進步的衝勢加快了呢,蒙面人身不由己,迎面向他斜衝而來,恰好迎上他飛起的左腿,“砰”一聲正中心口要害。
“錚!”他接住了第二名蒙面人攻腰脅的一劍,一聲長笑,劍斜吞側吐;人向側飄,“隨波逐浪”立還顏色,手下絕情,反擊之快,令人目眩神移。
他遠出丈外,身形像是平沙落雁,身軀低斜,劍斜指右前方,徐徐挺身而起。
“砰!”第一名蒙面人倒下了,內腑大概被踢碎了。
“啊……”第二名蒙面人叫了半聲,向前踉蹌了兩步,接著倒下了,有脅裂了一條大縫,內臟向外擠。
“大援快到了,還不走?”先前的慢聲又響,似乎人已接近至廣場邊緣發話。
他走不了,兩名蒙面入已纏住了他,用的是雙劍合壁乾坤兩儀劍陣,以一事實來粉碎地先前的預測,倚多為勝二打一,劍陣配合得天衣無縫,交叉進擊上下齊至,劍上的造詣比死去的兩個人高明得多,劍上的內勁更強了數倍,兇狠的招術源源而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