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之時,他已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先換去一身的狼狽衣衫,然後洗去一身汙穢。
他連飯都吃不下,如此毀莊奪名之痛,他焉能不報?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時刻。
他獨自立在庭院,瞧著樓梢斜月西移,它曾經光輝照耀過,如今卻搖搖欲墜,還蒙上了一層冷清。
它是否老了、衰了?
像人生一樣,有老有衰?
當它衰落時,又有多少人在緬懷它?
柳銀刀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三十出頭,仍大有可為,豈能如此就敗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中?
他不甘心,也不心服。
他在想著要如何挽回這個面子,重建柳家莊。
可是,小千的武功似乎奇奧無常,尤其是他和西巫塔的關係,似非比尋常。
別的不說,光是排名第二的“歡喜神佛”,就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對手,自己又將如何與他周旋?
想至此,他不禁長嘆了。
突地—一
嘆聲未竭,他已發現有所動靜,冷目射向左則一處高簷,冷喝道:“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月
一陣淡笑傳來,高格已飄落一名黑衣人,他飄的極慢,宛若靜默中的落葉,緩緩往地上,不露一絲聲音。
如此精純內力,連柳銀刀都感到很難達到此種境界,他卻達到了。
黑衣人雙足已落地,緩緩轉過身,臉上罩著黑巾,只能見著他寒芒芒眼光以及灰白的頭髮。
“閣下是誰?”
柳銀刀冷冷問道。
“是來找你的人。”
“找我何事?”
“幫你的忙。”
柳銀刀不禁盯的更緊,冷冷說道:“老夫有何事需要你幫忙的?而你又能幫我什麼忙?”
老者輕輕一笑,說道:“一夜之間,柳堤銀刀已在江湖上除名;這該算是一件大事情吧?”
柳銀刀瞳孔在收縮:“你都知道了?”
老人輕笑道:“知道的恐怕不只我一個人。”
柳銀刀已然微微打著哆嗦,他也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的,只是自己心頭一直不願接受此事罷了。
“老夫能幫你重建名聲。”老人含笑的說道。
柳銀刀凝目瞧著,良久才道:“你是誰?”
“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
柳銀刀驀然已出手,騰身、掠高、撲擊、抽刀,銀光如天邊劈雷般一閃即逝,快得讓人窒息。
老人卻在銀光乍閃之際,以無法想像的速度移開身形,暴閃七尊人影,像扇子般的晃動,隨後又恢復原狀。
他已躲過致命的一擊。
他含有佩服的笑道:“‘銀刀三絕命’,果然不同凡響,老夫領教了。”
柳銀刀方才所用的正是看家本領“銀刀三絕命”,沒想到對方卻能輕而易舉避開,他可驚詫不已。
“你用的是……”
柳銀刀似乎看出他的功夫門路,故有此一問。
老人輕輕一笑道:“似是而非,莊主何必太認真?”
柳銀刀心知他有意隱瞞,但想及他功夫在自己之上,的確有這個能力幫自己的忙,遂心服了。
“閣下武功果然高人一等,在下佩服。”
“哪裡,莊主也不差。”
柳銀刀道:“不知閣下要如何援手?”
老人淡笑道:“只要莊主加入本教,那一切事情將可解決。”
“入教?”柳銀刀驚詫:“要入何教?”
“月神教。”
“月神教?”
柳銀刀臉色微變,最近江湖最活躍的月神教竟然找他入教?
“你是教主?”
老人淡然笑道:“莊主以為呢?”
老人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