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警察和天御盟的人同時進入,瞬息間,混亂結束。
他根本不需要人救,他穿了防彈夾,他的手槍功能比對方好幾十倍,如果他願意,關老早在他之前躺平,只是她的直覺、她的反射動作,她……暖了他冰冷的心。
雍叡低頭,看著懷裡昏迷的女人,久久、久久……
“笨蛋,誰教你救我?”
難得的笑容,不冷,反而帶上些許溫度,溫熱從嘴邊染至心頭,將堅硬的冷漠融蝕出洞口。
這是座近千坪的花園別墅,建築物不高,只有兩層樓,但所有的空間都是大的。
大大的房間、大大的廚房、大大的車庫、大大的下人房和大到讓人恐慌的廳堂。花園外面建起高聳圍牆,說是防止外人入侵,倒不如說是雍叡企圖隔絕出兩個世界。
這裡是他的獨立天地,一個沒有人可以闖入的空間,不管是義父或者其他人,都不準越雷池一步,他在這裡被高牆保護著,也在這個堡壘建築起自己的世界。
保全二十四小時緊盯屋內外所有動靜,這裡分藏著近二十個身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和園丁、管家數名,只要他下令,連半隻蜜蜂都飛不進來。
然,這裡多了個外來客,她躺在銅製的古典床鋪上,蒼白的臉頰在數日的調養後出現一抹紅暈,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勾勒出兩道陰影,微微的呼吸平緩,她的傷將近痊癒。
該醒了,雍叡走近她床邊,望一眼牆上的咕咕鐘。
醫生說,安眠藥劑早該褪去藥性,但為什麼她始終昏迷不醒?真那麼累,還是誰虧待了她?
他的問題沒人回答,沉靜的臉龐依舊沉靜。
手機震動,他走到落地窗外陽臺接聽,低聲對應,他想她醒,卻又不願意擾她清醒。
不過,她還是醒了,睜開迷濛雙眼,未起身,遠遠地,她看見陽臺上的身影,那個男人……她憶起那夜發生的一切。
沒死嗎?原來她沒死,而他……安全。
鬆口氣,她很高興他安全,至於為什麼高興,她並不真正曉得。
事情過去了嗎?肯定是處理完畢,否則他不會一派雍容,若不是身處現代,恍恍惚惚地,她真要以為他是至尊帝王。
挪挪身,半坐起來。在她第一個動作時,雍叡便發覺,匆匆結束手機對話,他走到她身邊。
“痛嗎?”他的話不多,簡單兩個字,被關懷的感動漲滿心胸。
“不痛。”
比起摔進山谷那次,這隻能算小兒科。那時,沒有醫生、沒有藥物,她懷疑自己怎能活過來,不過,肯定的是,她的命好韌性,躺五天便下床,腳還一拐一拐走不順暢,就能燒水煮飯伺候雙親。
廟裡師父老說她命裡帶貴,貴氣的人不怕天來磨,所以她活過來了,並且沒有半點異常。
“為什麼救我?”雍叡又問。
“因為……”她偏頭,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想半天,她想不出一個合理的“因為”。“對不起,我想不出原因。”抬頭,她苦笑。
沒有任何原因,即順理成章救人?她是怪物!
“不怕死?”
“怕……但是,如果註定要死,不救你也會死。假設我的命長,即便站在衝鋒槍前面,我也會平安無事。”
別怪她宿命,師父帶給她的影響太大,前世今生,今生來生,她信輪迴,信善惡有報,更相信欠債終有歸還日,不管是此生或下輩子。
“想不想站到我的槍口前,試試你的壽命由我或上天決定?”冷笑,看不起她的宿命論,在他眼中,社會吃人,不懂強取豪奪者,註定悲慘。
“乍看之下,似乎是你在掌控我的生命。不過念頭起,惡因善緣早定,若我們之間是惡因,那麼結束我的生命便是果報;若存善緣,那麼你非但不會殺我……反而……”想到什麼似地,她的臉頰瞬地羞紅。
“反而如何?”
會情牽一生。
這句話她說不出口,師父教導過,一些看似註定的事往往因緣轉折起變化,所以,事未底定前,千千萬萬別把話說實了。
“沒如何,只不過隨口,不由心,全屬反射。”
她喜歡跟他說話,喜歡他傾聽自己,不過才短短的幾句練習,她將雍叡當成另一個師父,另一份心靈寄託。
“好,我們來討論重點。”他沒繼續追究她的“反而”,轉移話題。
“是。”初蕊點頭,配合一向是她最擅長的工作。
“先問你一句,你願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