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苦作舟。
片刻之後,古向之便停在了書房門口。他沒有立刻推門而入,而是透著門縫向屋內掃望,這已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以往的時光,每每路過此地,他都會暗窺一番。
古向之似是突然有所感悟,為自己這不經意間的動作,他自嘲的笑了笑,舒緩而自然的笑容,較之祠堂內的無奈自是截然不同,流露出一絲慈愛之意。
此時,書房內,古月正手握一支細長的狼毫,檀木色的筆身,頂部刻有少許花紋,一張四方的雪白色薄紙上,濃如夜空的墨汁正緩緩書寫著‘影’字的最後一撇,旁邊的硯臺散發著絲絲墨香。
可是,也許此時此地太過安靜的緣故,古向之如此輕微的動作還是被古月發現。沒等古向之叩門詢問,古月已經來到門口,拉開木門,輕笑著望向古向之,道:“爹,你又路過了?”
古向之撲哧一笑,罵道:“你這小子,竟然跟爹貧嘴,小心爹拿戒尺來。”
說笑之間,二人已到了房內。書桌上狼藉一片,白紙隨意而置,一支細長的狼毫躺在紙上,還未凝乾的墨汁懸而未滴,一縷墨香四散而開,甚是清新。
但是,幾乎每張白紙上都用娟秀的楷體寫著兩個字——汐影。而字與字之間又有著些許的不同,一筆一劃似乎都滲透著書寫時的心情。
“汐影。”古向之望著書桌上的墨字,低聲吟道。
古月見父親一直望著書桌,暗道不妙,定是書桌太過髒亂讓父親有些不悅了。但細聽之下,古月知是‘汐影’二字使然,便笑道:“這是我給它取的名字。”
“它?它是誰?”古向之聞言,轉身回望古月,眉宇微皺,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