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問道。
古月一時啞然,僵持了片刻,然後問道:“天地之大,自有你該去之地,為何選擇這裡?”
“若是同樣的問題,你該怎樣回答?”
老者笑意漸濃,一老一少,兩道身影在漸烈的日光下頗為融洽。
“為了一份約定。”古月鄭重的答道。
“呵呵,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約定嗎?”老者開口笑道,望著古月的眼神中竟然起了些期許之意。
“哼,這有何難?不就是和他人事先商定之意嗎?”古月自詡也是讀過不少書籍的,忙搬出古人書中的講解之義。
“呵呵,看來你只知字義,卻是不知其意也。”老者此時臉色溫和,只有眼神如故,手中的鬍鬚撫了又撫。
古月不知老先生說為何意,靜靜的看著他,渾然忘卻了自己要幹什麼,多少天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我給你說個故事怎麼樣?”
老者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眼神轉向了大漠的遠處,那裡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
古月見老先生轉過頭去,也是跟著站到了老先生旁邊,舉眸望向天邊,朝霞萬丈,豔麗無比,紅日猶抱琵琶半遮面,柔和至無以復加的天光漫天席捲,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在一片無邊的茫茫大海的彼岸,那裡荒涼叢生,渺無生機,有的盡是漫天的雷電,有的盡是層層的海浪,有的盡是無止境的罡風……一塊暗黑色的巨大礁石立在海邊,任雷轟,任電擊,任風吹,任浪打。可它卻絲毫未動,堅毅的擋在一株不知名的白色花朵之上。就那樣一直過去了千年萬年,彷彿沒有了歲月。可是有一天,一位老者出現了,驚訝的看著那朵白花,言道:‘大道伊始,萬物始孕,一切皆應自然。想不到此物竟也悟得那自然之道,我且助她一助,也不枉費她千萬年的等候。’說完,那白色花朵隨風輕搖了搖,但片刻之後還是飛到那老者的手中,正待他們離開之時,一陣破碎的聲音憑空而起,嘶嘶裂石之聲清晰可聞,老者回頭凝望,竟是那巨大礁石轟然碎裂,化作顆顆碎石濺入海中,激起朵朵浪花,聲聲可聞。可隨後,那老者只是望著手中的白色花朵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化作一片白光而去。只留身後空無一物,好像不曾存在過什麼。目及之處,依然是一片無邊的茫茫大海。”
老者慢悠悠的敘道,不帶一絲煙火之氣,平靜自然。彷彿在敘說一件很古老很久遠的傳說一樣。只是望向遠方的眼神似是在回憶的長河裡迷離,沒有了焦距。
沉默,沉默……
“完了?”
古月依然沉浸在那個故事當中,可還沒聽明白怎麼回事,這老先生就閉言了。冷不防的問了一句。
“怎麼?你沒聽懂?”緩過神來的老者望著納悶的古月又是撫須笑道。
古月忙點了點頭,一臉漠然,靜候老先生的解答。
“呵呵,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老者微微一笑,說完便拂袖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更加漠然的古月不知所以。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古月情急之下大聲喊道。
“日後有緣再敘吧。”
聲音漸遠漸息,飄散在這無邊的沙漠之中,充斥著無盡的黃沙,無跡的陽光,無形的熱風。
烈日東懸,縱使夏去秋至,大漠的炎熱卻是絲毫不減,一如大漠劍莊熱鬧的氣氛。萬眾矚目之下,仙兵會如期開始了。
煉兵室門口,向宋和向雲兩兄弟恭敬的迎著眾位正魚貫而入的中土人士,談笑聲此起彼伏,恭維聲不絕於耳。古向之領在前面,滿臉謙虛之色,隱隱還帶些不易察覺的傲意。
作為九州兩大盛會之一,仙兵會能在大漠劍莊舉行,這應該算是古向之莫大的榮幸,也是大胤皇朝對他的肯定。
經此一會,大漠劍莊的聲譽再上一層,而古向之的威望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如此一來,古向之難免自得意滿。只是,風光的背後總有著難以察覺的隱痛。
“咦,那不是玄冰九龍鼎嗎?”跟在青侯身後的金子陵忽地驚呼道。
瞬時間,所有的眼神刷的一聲全都跟隨金子陵而去,聚集在那黑乎乎的冷意盎然的鼎上。有羨慕,有妒忌,有疑問……
那鼎乍看上去和普通的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古青色的鼎身上刻有奇異雕紋,溝壑縱深,數個造型古怪的古篆點綴其中,很難看懂究竟是什麼。而唯一惹人注目的乃是周身凸出的九座龍首,形態各異,頗有神韻。裡面的鼎壁呈暗黑色,毫無光澤可言,但寒意森森,隱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