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洗去滿身疲憊後,他換下炫目的服飾,穿上普通的黑色高領毛衣和牛仔褲。一回頭,他看到了茶几上靜靜躺著的錢包。
那是覃南的錢包,他離開時並不在這裡。
白皙細緻的臉上逐漸揚起笑意,笑意在他尋獲到臥室窗臺上睡著的她後擴充套件至眉梢。他在她身側坐下,伸手捏住了她微翹的鼻尖。
她呢喃一聲,似乎並未醒來。
“南。”他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輕吻她的眉心,“你今天,遇上什麼事了呢?傻瓜,瞞著我是怕擔心麼?”他的微嘆,她聽的一清二楚。
其實在他走進房間時,她便已醒了,只是她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下午的事,只能繼續裝睡。
和旼基再在一起後,她總隱約感覺比起年少時,他對待她更加小心翼翼了,寵著慣著。因為怕再度失去,總是注意著她每一個細微的情緒變化。
被如此呵護著固然是好,但這也意味著他會為她而勉強自己。例如他曾在訪問時說考慮不接有愛情場景的戲。雖後來他一直沒和她提這個問題,但事實上,她從其他渠道耳聞了一些因他拒拍某本文藝電影而惹人議論的事。
那些議論,大多數都針對她。
很明顯,大家都覺得,她的存在對旼基的演藝前途很不利。
然而,她也很矛盾啊。一方面,她不想影響他,另一方面,她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這關。說她保守也好,思想陳腐也好,不要說如今電影裡男女出現的激烈床戲,就連普通的擁抱熱吻,她在看時也不會不由自主想像他們生活中的另一半的心情,將自己一一代入。
她想她依舊是不可能接受的。
她不是個大方的人,從來都不是。
她正在思緒中沉浮,卻感覺有柔軟溫潤的觸覺落在她唇上,伴隨熱吻而來的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看到你故意裝睡,我還真的有些不是滋味呢……”
她驚訝間,他已抱緊她,繼續深深的吻下去。
他身上惑人的香水味混著呼吸吞吐間撩人的炙熱氣息,以及自她衣服下襬探入的手指,形成明顯的渴望。
“旼基……”她不得不睜開眼,卻被他抱著壓倒在床上。柔軟的床榻,纏綿的深吻,還有他近在咫尺的性感睫毛,一切都令她難以拒絕。但她還是拉回理智抵住他肩膀,“……旼基,你生氣了?”
昏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只能藉著窗外閃動的霓虹流光看到他的臉。細緻漂亮的眉眼,眼底佈滿了因激吻而有的□,但他的眉頭卻緊緊皺著。
“發生什麼不想告訴我的事,會讓你用裝睡來逃避呢?”他疑慮了片刻,又說,“是不是,和薛之彬有關?”
“旼基?”
“提到韓亞兒,我自然會想起他,何況我聽尤澧說過在H城的事。”他攏著眉,儘管口氣緩和,但她仍聽得出不滿。
“還有,回來前我接到尤澧電話,說你下午打過電話給他,讓我有時間多陪陪你。看來,我在你心目中還不及尤澧……”他說的哀怨,覃南聽了頭一陣暈,暗罵那個出賣她的傢伙!
“旼基,”她無奈的看他,“你不會在吃醋吧?”問是這樣問,但她知道這不可能。像旼基這樣睿智冷靜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與吃醋二字扯不上關係。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他清楚知道她不會。
他壓在她上方,用指腹廝磨著她光潔的前額,沉默了許久才回道,“對,我在吃醋。”她並不知道尤澧喜歡她,而他不喜歡她和一個喜歡她的男人親近。
每次想起尤澧,都會讓他想起薛之彬。對那個男人,可以說,他瘋狂嫉妒著。
他苦笑。
【約會】
他嫉妒他們曾經擁有的光景,那個男人在他不在的時候陪在她身旁,分走了她人生裡數年的記憶。她曾經與他訂婚,她也一定曾經喜歡他,在乎他,與他分享每一個悲喜,與他親密的相擁而眠。他見過他吻她的模樣,見過他們的戀情,這些,都是他不想在意卻又偏偏在意的。
他在她吃驚的目光中摟緊她,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瞳,那裡已滿是醜陋的嫉妒之火。
然而再嫉妒,他又能如何呢?當初,是他沒留她,是他因為夢想而忽略她,沒有去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所以,現在他根本沒資格去嫉妒。
“抱歉,南。”他只能抱緊她,藉著她的體溫和清瘦的柔軟身體平息心底的嫉妒與在意,“我只是想說,希望你可以更依賴我,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說著,他又笑起來,“我這樣是不是很幼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