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劍身迴護咽喉,“錚”地一聲,殷乘風那柄窄細利劍,劍尖刺在周笑笑的劍身上。
殷乘風冷笑一聲,身形一挫,左膝一弓,右腳一挺,劍尖轉刺周笑笑肋下!
周笑笑劍往上回,格開殷乘風第一劍,腋下卻露了一個小小的破綻,這空隙不過霎間,但殷乘風的劍已似銀蛇般攢到!
周笑笑大叫一聲,全身一抽!
他這種抽退法,像整個人突然被抽掉了氣,整個人乾癟了也似的,突然從原來的位置縮退了三步,使身與劍之間爭取一個空間,殷乘風的劍尖還待往前遞,周笑笑的劍鋒已及時拍了下來,壓住了殷乘風的劍,正待借勢回刺,殷乘風揚眉叱道:“難怪!原來你是‘獨臂毒劍,!”突然間,劍到了左手,劍光一閃,又是一刺!
他在交手第二招裡,已從對方劍法中判斷出這便是“獨臂劍”周笑笑。殷乘風精好劍法,所以對江湖上一般用劍名手、以及劍法招式,十分詳熟,若是伍彩雲仍在青天寨內,以她對武林各家各派武術的瞭如指掌,周笑笑更加不可能以“謝三勝”的名義瞞騙了這好一段時間!
周笑笑以縮身奇法來爭取剎間,以劍反壓對方之劍,正待反攻,不料殷乘風只做了一件事:右手劍突交左手。
周笑笑的劍驟壓了一個空,身子往下一沉!
殷乘風的左手劍已向他左胸刺到。
這一下,攻其無備,而殷乘風外號“急電”,劍勢何等之疾!
周笑笑本已避不開去,危急間突一擰身,側身一讓,以左臂掩擋,殷乘風那一劍,正刺在他的左肘上!
“啼”的一聲,周笑笑回劍飛刺,直奪殷乘風咽喉。
殷乘風馬上省悟:周笑笑是有名的“獨臂劍”,他的左膀子當然是假的。
他想到立即拔劍,一面拔劍一邊身退,不料他那一柄劍,卻嵌在那假臂裡,拔也拔不出來!
這稍慢得一慢,周笑笑的劍已近眼前!
殷乘風應變奇急,不抽反遞,大喝一聲,運勁於臂,劍自肘部穿出,直取周笑笑左肋!
周笑笑的假臂是用豫鄂邊界的一種叫無歇木精製,一般兵器刺入其中,只要將肩部聳起,木紋軟革,便易入難出,不少武功猶在周笑笑之上的武林高手,都毀在周笑笑這一招令人防不勝防的機關裡,輕則丟了兵器,重則為他所殺。
殷乘風卻在心念電轉的剎間,不退反進,劍鋒破臂而出,直取其要害。
周笑笑此驚非同小可,忙一閃身,但殷乘風衝步再刺,劍粘於肘間,扔也扔不掉,甩也甩不去,成了一個大破綻,處處受刺於人。
周笑笑怎顧得再作攻擊,忙回劍自守,殷乘風攻得三、四劍,把周笑笑逼得手忙腳亂,忽聽鐵手在旁沉聲道:“殷寨主,還是大事為重。”
殷乘風冷哼一聲,力注於腕,沉腕一捺,劍鋒生生把那木製假手震裂,周笑笑不驚反喜,以為脫困,殷乘風將劍一收,插回腰間,向鐵手一拱手道:“這廝非殺不可,交給二爺了。”便與來報的青天寨頭目疾行了出去。
周笑笑反身欲逃,卻見鐵手冷森森的瞧著他,尤知味早已倒在地上,左手腕像被人卸了臼,一雙腿子似也站不起來。
周笑笑大吃一驚,殷乘風和他交手不過數招,驚險互見,尤知味卻一聲未響,已被受傷未愈的鐵手放倒,看來這在“四大名捕”裡坐第二把交椅的好手,當真是非同小可。
周笑笑心中雖驚,但反而不敢莽撞,他瞧得出鐵手的氣勢與方位,自己若貿然硬闖,只有輸得更慘,所以反而笑道:“鐵二爺,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我沒傷著你老手下的人,青天寨與你又非親非故,你老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又如何?”
鐵手道:“就是因為你傷的是青天寨的人,我才不好自作主張,任由你走,更何況,大師兄好像也正千里迢迢,追查你的下落,所以你更不能走。”
周笑笑打量情勢,強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人,二爺何不留點面子。”
鐵手道:“似乎也曾有過不少武林前輩給你留面子,可是,到頭來,他們好像一個都沒能逃得過你復仇劍下。”
周笑笑道:“那是有人在惡意低毀我,我一向感恩必報,決無貳心。”
鐵手道:“青天寨也有恩予你,你現下的所作所為,便算是報答?”
周笑笑忙道:“我只是受了好人挑撥,一時糊塗,又受命於黃金鱗與文張,想將功贖罪,才幹下這種汗顏愧煞的事!”
尤知味人雖受傷,無法再戰,但一聽周笑笑這種說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