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揭下邋塌汙糟的易容之物,笑道:“對付那些三腳貓的玩意,還會延誤麼!”說著乾笑兩聲。
顧惜朝知道這冷呼兒內心極為好強孤傲。便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屈服於六功、智慧皆在他之上的鮮于仇,於是才會問自己靠攏,當下也不便再勸,只說:“將軍要是回來,在門前擊八長七簡訊號為記。”
冷呼兒道:“得了。”順手扯下禹全盛屍首上的腰帶,便掠出店門。
他們來攻這“安順棧”前,早已把這兒前前後後的環境狀況,暗樁明樁,窺探得一清二楚,他認清店後的糞池旁,古井裡,有一名高雞血佈下的弟子,伏在那兒。
他決定要先去解決那人。
他把腰帶繫於腰間。
他知道這腰帶是高雞血。韋鴨毛一幫的“暗記”,在黑暗中,腰帶會發出淡淡的微光,他們便知道“來人”是“自己人”。
——可是這個“自己人”,卻專要“自己人”的性命!
想到這裡,冷呼兒不禁得意起來。
殺人立功,輕而易舉,冷呼兒在殺人之前,總會有一種無名的興奮,更何況這次殺人,萬無一失,胸有成竹,而且有大功可立,怎教冷呼兒不喜形於色。
不過高興高興,在月色下,冷呼兒的行動仍然小心謹慎,他渾身散發出一種極盛的殺氣,幾乎比月色還要濃烈。
可是殺氣是看不見的。
通常當你感覺到殺氣的存在之時,人已經開始被殺了。
冷呼兒果爾看見了有人影自古井口一閃。
那人一閃即不見。
不久,又慢慢自古井裡冒起頭來,這次再也不馬上就縮回去。
——這必定是因為他看見了自己身上的“腰帶”!
冷呼兒慢慢的走近去,但臉並不向著古井,佯作並沒有看到這位“同伴”。
果然,這“同伴”在低聲招呼:“噓,噓,過來,過來這裡,這裡!”
冷呼兒假裝沒聽見,並且好一會才找到聲音的來源。
冷呼兒慢慢地走過去,“喂”了一聲。
那人喜道:“怎麼這麼遲才換班!店裡有事嗎?”
冷呼兒心忖:原來他們要換班了,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嘴裡含糊地應了一聲。
冷呼兒走上前去,那戍卒背對井口,其實已被冷呼兒逼入死角。
冷呼兒知道只要自己一動手,先把對方喉嚨切斷,對方呼叫無從,頭顱跌落井中,卟通一聲,一條人命便了了帳!他再去找下一個!
他心下計議已定,一隻手便佯裝很友善的往對方搭去,彷彿要叫人早點休息一下,一切放心,由他接班。
就在他左手伸出去之際,右手已暗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