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正是戚少商在說話。
隔了一會,卻不曾聽見回應。
戚少商又道:“瞎子都看出二孃對你的感情。我們這次逃難,初入碎雲淵的時候,二孃就一直往你身上盯著看。”
只聽另一個冷深深的聲音道:“往我看?那是因為我整個病瘟神的模樣罷。”說著,乾笑一聲,正是雷卷的語氣。
戚少商似並不認為有何可笑之處,語音更是逼人:“這句話是你心裡要說的麼?你們經過患難,有什麼事不能再在一起的?你們明天就要分頭辦事了,你也很應該去跟她說上一說呀!”
雷卷忽道:“你明天真的要趕去‘青天寨’?”
“易水南,拒馬溝,青天寨,那自是要去的。”戚少商道,“只不過,不是明天。”
雷卷道:“你要等到無情雙手復原?”
戚少商道:“至少也要護送他一兩天。”
雷卷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戚少商道:“青天寨勢威雖大不如前,殷乘風懷優喪志,但以拒馬溝的實力,天險地絕,只要穩守慎防,文張、黃金鱗、顧惜朝十天半月間,還未必能拔之得下。無情身負重任,而又傷重未愈,就花上一兩天工夫護他,也理所當然。”
雷卷道:“看來無情堅持不要我們護送,其意甚決,我們一路上暗中保護就是了,不必道明。”
戚少商道:“是。”說到這裡,略為一頓,又道,“不過,二孃那兒,你還是應該跟她敘別的。”
雷卷語言中顯示極大的不耐煩:“我自省得。這事與你無關,你也別費心了。”
戚少商道:“這事當然跟我不相干。你兜了個大圈子,目的也在於不想談此事,我是知道的,不過,你總不能辜負了二孃對你的一番情意。”
雷卷冷笑道:“那麼,當年你又辜負了大娘對你的深情厚意?”這句話方才出口,雷卷也自覺用語大重了一些。
戚少商默然半晌,澀聲道:“是。我負了她,我誤了她,我害了她。”
雷捲心中覺得愧疚,反過來安慰他:“也不是這麼說的,萬事都有因緣在,強求無用,當日你倆各是一方之主,卻不能結為鴛盟,這一場動亂,反而把她跟你撮在一起,這也不是姻緣有定嗎?”
戚少商道:“這只是累了她,還不知道要累她多久。”他深吸一口氣,又道,“我和大娘的情形不同。以前,我自命風流、拈花惹草,大娘是一個專情女子,她忍不了我的作風,才天涯遠去,自創局面;卷哥,我知道你是一個不易動情的人,但凡不易動真情的漢子,一旦注入深情,怎可輕易自拔?你跟二孃,正好天生一對,你又何苦強作情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