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一樣要報仇。”
息大娘蹙著秀眉,沉思了好一會兒,道:“所以我是沒有辦法說服你獨個兒逃走了?”
戚少商道:“可以。”
息大娘倒出乎意料之外。
戚少商接著道:“你逃,我留在這裡斷後。”
息大娘道:“可是,要是我們兩人一齊逃,很難逃得過劉獨峰的追捕。”
戚少商道:“逃不過就逃不過,那又怎樣?死在他手裡,總比死在顧惜朝、黃金麟那幹人的手上的好!”
他握住息大娘的手,深情地道:“大娘,你別再勸我了,這個時候,我們是在一起的,不管生死,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兩人靜了下來。
息大娘偎依在戚少商的懷裡。
他們處身在罩氣濃烈的沼澤地帶,但星空明淨,月華遍照,兩人顏臉一片安祥。
息大娘笑了:“你知道嗎?我餓了。”
他們在一起逃亡,身上的痛楚,危機的殺氣,已使他們渾忘了飢餓,可是,他們現在依偎一起,那種生死相依的感情已融不盡,銷不掉了,倒是沒有了畏懼,反而輕鬆了起來,因而感到飢餓。
戚少商笑道:“我也是。”
息大娘道:“可惜這兒是沼澤地區,沒有甚麼野獐山豬之類,否則,真該吃一頓飽的。”
戚少商望望漆黑的周圍,道:“蛇吃不吃?蜈蚣吃不吃?要是你敢吃,倒不愁沒有。”
息大娘白了他一眼:“還有心情說笑,我都快餓死了。”
戚少商說:“不說笑又怎樣?對了,我們心懷大志衝出重圍去吃東西!”
息大娘眼睛亮了,稚氣地笑了起來:“哈!”
戚少商站起來,拉著她的手道:“怎樣?來吧!”
息大娘卻不起身,柔媚道:“不,我們要在這兒,儘可能多待一些時間,讓劉獨峰在外面,急急也好。”
戚少商也眨眨眼,道:“好,那我先去生一堆火,或許,還可以順便烤熟兩隻飛蛾。”
他笑著問息大娘:“飛蛾你吃不吃?”
息大娘閉著眼睛,呻吟地道:“我吃人肉,你的肉。”
戚少商看見她嬌俏和祥的臉龐和頷頸勻和的曲線,竟似痴了。
當戚少商望著息大娘的時候,有人同時在黑暗裡注視他。
那是在遠處。
一在浮沙裡。
一在朽木中。
雲大。
李二。
這兩個本就是‘五遁術’高手,他們在半途就捎上戚少商與息大娘,一直在找尋出手的機會。
“一定要把他們拿下,”這是李二的意見,“這兩個傢伙耗了我們很多時間,而且讓爺弄汙了衣服,實在可惡,必要時,殺掉也在所不惜,反正把他們押回京師,他們也決活不了。”
“只怕我們兩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這是雲大的顧慮。“其實這兩人並無大惡,現在把他們逼得走投無路,我們也身不由己。”
“我們出奇不意,以五行術制住他們,諒他們也逃不了。”李二堅持行動。
“逼虎跳牆,是件險事,咱們還是謀而後動。”雲大仍是猶豫。
忽然間,有人扯住了李二的後腳,同時一雙手已搭住雲大的膀子。
雲大、李二大吃一驚,正要動手,才看清楚來人,原來是藍三和週四。
雲大喜道:“你們也來了。”他雖高興,但語氣低得就似泥沼裡冒了一個空氣的泡。
週四板著臉孔,看看遠處正在生火的戚少商:“怎麼,還沒得手?”
李二冷冷地道:“不是還沒得手,而是還沒有動手。”
週四道:“為什麼?”
李二道:+老大思前想後的,盡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雲大分辯道:“我想,爺沒有下令我們動手,只要我們把人逼出沼澤來,這樣冒然下重手,只怕不大妥當。”
週四擰頭看著,戚少商已飛劍刺中一隻夜宿於枝上的禿鳥,與息大娘正興高采烈的,拔除鳥羽,準備大嚼一番。
“你看,他們哪裡是準備要出去?”週四道,“我們可以耗,可是在外面的爺怎麼辦?
你難道要勞動他老人家進來這髒地抓人麼?”
雲大垂下了頭。
李二道:+爺待我們恩重如山,縱是不敵,我們也得試試。”
週四道:“怎會不敵,咱們四個人,還對付不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