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繩鏢飛射張五!
張五、藍三、週四、廖六四人在抬著滑竿,雲大和李二則在護法!
息大娘的繩鏢一射出去,李二怪叫一聲,搶身一攔,亮出一面銀牌往繩鏢截去!
卻不料繩鏢一閃,忽改變了方向,自李二胯下疾穿了過去,仍直射張五右膝!
雲大大喝一聲,從旁搶至,已抓住繩鏢!
他空手抓住繩鏢,卻不料繩鏢忽打幾個旋轉,繩子在他指掌間打了幾個圈,飛鏢仍徑自射向張五!
這一連兩次的攔阻,這繩鏢竟似有生命的一般,乍生變化,但射向目標依然不改!
第三十三章寶劍留情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張五猛抬足,繩鏢本來射向張五右膝,張五這一抬腳,繩鏢必定落空!
但在突然之間,繩鏢似有生命一般,突然變了方向,射向張五左腿,就像它本來就是一直往張五左腳射去一般!
就在這時,藍三、週四、廖六同時放下肩上滑竿,分左右後三方兜截而上,藍三出掌,週四出拳,廖六出腳,分別截擊繩鏢!
卻不料繩鏢陡然一震,嗖地改了方向,哧地射入張五已抬屈的右腿裡!
張五悶哼一聲,右腳踏地,臉色蒼白,但滑竿三方失力,只由他一方獨撐,他肩負滑竿,怎麼都不肯鬆手。劉獨峰這頂滑竿,特別寬敞舒適,由四人分四方才能平衡,張五一人獨撐,自然吃力。
藍三、週四、廖六互覷一眼,都現怒容,飛掠過去原來的方位上,向息大娘怒目而視。
雲大和李二上前一步,向息大娘戟指怒道:“你——!”
息紅淚一擊得手,臉色泛起了一陣蒼白,由於她稚氣的臉上,出現這一絲疲色,戚少商心裡覺得一陣無由的疼惜。
劉獨峰仍坐在滑竿上。
他一字一句地道:“息大娘,你不該傷了張五。”
息紅淚一絡髮絲,晨光映照在顏面上:“為什麼不能傷他?你們抓我,我就傷人。”
劉獨峰強忍怒氣,道:“我們是奉皇命來拿你們,奉國法來抓你們,你不束手就擒,還敢撒野?”
息紅淚傲然道:“我不管你奉的是什麼命,遵的是什麼法!我們江湖上的道義是:決不束手待斃,讓你們抓回去受折磨,至多戰死在這裡。”
她又不屑地笑道:“我也可以說我是奉天命行事,冠冕堂皇的理由,誰不會找,要說服人,就要有理。”
劉獨峰涵養再好,也按捺不住了,長鬚無風自動:“你說我無理?”
息紅淚含笑搖了搖頭,望了戚少商一眼,悠然道:“不是。”
她接下去說:“我只是沒有見過比你更自以為是,強辭奪理的人而已!”
她望了戚少商一眼。
戚少商明白她的用意。
她的意思就是要激怒劉獨峰。
劉獨峰的武功太高不可測了,不激怒他,就不可能有機可趁,就算激怒了他,也不見得就有機可趁。
但至少不那麼高深難測。
可是劉獨峰臉肌抽搐一下,卻笑了起來:“息大娘,你自己砍腿上一刀,走吧,我不抓你。”
息大娘臉色突然變白。
然後她的話從漫到快,漸而如連珠炮般進口而出,清亮尖銳:+劉獨峰,你這個老匹夫,你以為你自己已經很公平了是不是?你要保持自己的風度而不動怒,自己卻高高坐在別人的肩頭上,來顯示你的與眾不同!你以為讓我自刺一刀放我走便很寬容為懷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活,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你要我一再負傷,再遇上黃金麟那幹混蛋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你這個老王八!你處處為求保自己清譽,做的卻是件惡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川只不過是個狗雜種大混球?王八縮頭烏龜狗官!”
劉獨峰猛然飄起。
他的手已一探,已自廖六背上抽出一柄劍。
劍光湛藍。
劉獨峰終於動怒。
劉獨峰終於出手。
息大娘的用意便是要逼到劉獨峰離開滑竿,向她出手。
他一旦出手,必一定向她攻擊。
只要劉獨峰向她出手,戚少商便可以覷出他的劍路,從旁截擊。
她堅信戚少商的聰穎和武功。
戚少商跟她初識的時候,曾跟她師兄萬劍柔交手一招“問君何日所憶”中,揣摸到這一門武功的脈絡,而施展凌厲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