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楚已走近橋墩,忽道:“公子是不讓老身回城了?”
顧惜朝略一遲疑,立即閃身一讓,笑道:“這個晚生怎敢……?不過,在下實在不明白何以息大娘不肯讓我拜謁一面?”
南晚楚走上橋教,唐明詞和秦晚晴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南晚楚忽道:“你真的要見大娘?”
顧惜朝道:“是!”
南晚楚在唐晚詞和秦晚晴扶持之下,蹣跚的往橋心走去,“若你真的要見,請跟我來。”這時,兩方相距已有段距離,風聲厲烈,但南婆婆的聲音卻清晰可聞。
顧惜朝走前兩步,本要走上索橋,但又停住,終於揚聲道:“婆婆,大娘既不肯素臉相見,在下也不想相強,那就罷了,至於殺戚少商一事,婆婆就替在下謝過大娘罷!”
唐、秦、南三人也沒什麼反應,徑自往橋走去,終消失在橋心的濃霧裡。
宋亂水一直站在顧惜朝身旁,此刻忍不住道:“這幾個臭婆娘在擺足架子,我說,大當家的又何必纖尊降貴的要過去!”卻驀地發覺:在如此酷烈的風中,顧惜朝背後的衣衫已溼透!
只聽顧惜朝喃喃地道:“好險,好險!”
黃金鱗走了過來,兩人交換了一眼,黃金鱗臉上憂色更濃:“恐怕,這座夢幻城池,確有問題。”
顧惜朝長吁一口氣,道:“她們故佈疑陣,幾乎,連我也忍不住要隨她們過橋入城去了……只怕,我未必走得過這橋心!”
孟有威在一旁不服氣地道:“幾個老大婆,能奈公子何!…
“老太婆?”顧惜朝道:“後二人都經過喬裝打扮,而且易容術都十分高明,只怕……
其中一人,還是息大娘本人!”
孟有威嚇了一跳,失聲道:“嚇?”
遊天龍不明白地問:“那麼,公子又放虎歸山?”
顧惜朝將手心的汗揩在衣襬上:“她們要是三人同時合擊,剛才的處境,我未必能接得下……”頓了頓,隨即傲然道:“不過,她們也沒有把握殺得了我!”
鮮于仇憂疑地道:“那麼,我們千辛萬苦的迫戚少商等來此地,豈不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顧惜朝道:“那也不一定,何況,我們是親眼看到鐵索橋翻轉,把戚少商等倒落河中的。”他指了指,河上仍飄著十幾具白骨,至於肌肉衣物,盡皆銷融。
宋亂水罵道:“賊婆娘,裝神騙鬼,準沒安好心眼!”
黃金鱗忽道:“一錯不能再錯,我們已擒住了鐵手,不容有失,這兒的事,又似一時三刻解決不了,不如叫人走一趟,把鐵手先押回京,免得夜長夢多。”
顧惜朝道:“好,叫馮亂虎去,他夠快!”於是馮亂虎受命出發,趕至林子通知了“福慧雙修”,不料唐肯拼死救鐵手,又來了一班蒙面人,使他們既失囚犯,又掛了彩,這且按下不表。
至於黃金鱗、顧惜朝等仍圍著毀諾城枯守著,冷呼兒卻不耐煩,道:“這樣乾巴巴的在這兒,算作什麼?要嘛,揮兵攻進去;不要嘛,窮耗在這兒,一點意思也沒有!”
黃金鱗冷冷地道:“既然冷二將軍天生神勇。就由你領兵攻城吧!”冷呼兒眼見那飛鳥難入飛猿難攀的城池,便悶住了氣不說話,鮮于仇也蹩不住了:“咱們現在既不進,也不退,豁在這兒,幹什麼來著?”
黃金鱗道:“等人。”
冷呼兒問:“什麼人?”
黃金鱗道:“一個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人。”
冷呼兒。鮮于仇齊聲問:“誰?”
黃金鱗道:“‘捕神’”
這次是冷呼兒、鮮于仇、宋亂水一齊失聲道:“劉獨峰?”
高風亮道:“聽說此人養尊處優,又有潔癖,他……他老人家肯來這些地方嗎?”
“我很老嗎?”一個聲音忽然傳來,就似響在場中每人的耳畔:“其實你可能還比我老上幾歲呢!”
只見林中出現了一行人,四個錦衣華服的人扛著一項紗帳軟墊的上品滑竿,竿座上,坐著一個尊貴高雅的人,臉容給竿頂垂紗遮掩著,瞧不清楚,還有一前一後兩個鮮衣人,一開道一押陣,在這山林亂石間,悠然行來,令人錯覺以為是京城裡的一品大官出巡一般。
第十四章息大娘
那老婆婆南晚楚,在老嫗唐晚詞和婦人秦晚晴的扶持下,過了索橋,南晚楚問:“鐵橋的機關,全部開動備戰。”秦晚晴道:“是。”自懷裡摸出一條藍色絲中,往城頭揚了揚,城上略有人影閃動。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