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滅慌忙行禮,看了看青衣老人,頗為眼熟的,詫異的問:“老丈,在下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老人家的?”
“公子好記性!”青衣老人一笑說,“要是老朽沒有記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在無錫縣蠡園中的醉月軒裡;第二次不期而遇時,是在桐廬縣桐君山上的江天極目閣中,當時公子正伴友人遊覽,老朽不便打擾;現在可以說是與公子第三次見面了!”
“原來這樣,怪不得在下感到老丈頗為面熟。”
“公子,請飲茶!”
“多謝!”
公孫不滅不飲這杯茶還好,一飲便感到有點頭暈,跟著一陣天旋地轉,就不省人事了。
當小丹滿城尋找自己的少爺時,公孫不滅已給人用轎抬出了城外,繼而抬上了一條輕舟之中,順流而下,遠遠離開了淳安縣,到達了建德縣,輕舟便轉人了東陽江,去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這時,別說任家的人裝腔作勢的滿城搜尋,就是將淳安縣的地皮都翻轉過來,也不能找到公孫不滅。
當公孫不滅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精雅書房的湘妃竹床上,身旁還有一位二八俊俏的女子,坐在油燈下低頭繡花。公孫不滅一下驚愕得坐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不知是什麼回事。
俊俏女子見公孫不滅醒過來了,含笑問:“公子,你醒了?待奴家給公子斟杯香茶來,漱漱口。”說時,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站起來。
公孫不滅愕然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靈瑤水月宮。”
公孫不滅睜大了眼睛:“水月宮?”
俊俏女子笑著:“是呀!”
公孫不滅四下望望,這是一處十分精雅、幽靜的書房,有桌有書信架,架上幾乎放滿了書籍,桌上有文房四寶,牆壁接著幾幅名畫。所有陳設高雅、名貴,顯然是一處王侯人家的書房。窗外,一彎冷月,升上中天,這是深夜的時分,四周格外的寧靜,遠處不時傳來了幾聲犬吠,打破了夜的寧靜。公孫不滅慷疑地問:“我怎麼到了水月宮了?”
俊俏女子給他斟了一杯香茶:“公子請用茶。”
“多謝!姑娘,我怎麼到了水月宮了?”
“公子以前沒來過麼?”
公孫不滅搖搖頭:“我沒來過。”
“公子跟我家主人那麼好,怎麼沒來過?”
“我真的沒來過。”
“公子細心想想,是不是不記得了?”
公孫不滅更是驚疑不定,心想:“我怎麼會到了水月宮了?”他感到莫名其妙。他想呀想的,突然想起了自己不是和小丹進城裡玩麼?後來在大街上發生了混亂,將自己和小丹衝散了,給任家的一位家人招呼進了雜貨店,碰上了一位青衣老丈,請自己喝茶。以後,以後……難道自己喝茶後就累得睡了過去麼?對了!我一定是在做夢,現在自己所看到的事物和人,都是夢境裡的事物和人,不然,自己怎麼會到了小兄弟的水月宮了?這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行,我得趕快醒過來,要不,就貽笑他人了。
俊俏女子見他怔怔的不出聲,又是笑問:“公子,你怎樣了?不舒服麼”?公孫不滅更加肯定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呢?他咬自己的手指頭,看看自己會不會感到痛,可是他一咬,痛得“哎呀”一聲的少女見他這一副呆相,忍不住嬌笑起來,問:“公子,你在幹什麼的?”“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哎!你以為自己在做夢嗎?”
“我不是在做夢麼?”
少女更是格格地掩著口笑起來:“公予以為奴家是夢中的人了?”
“難道不是嗎?”
“公子,你摸摸奴家,看是不是真的人。”俊俏女子說著,挨著他身旁坐下來,一雙目光、一張笑臉,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要是公孫不滅是一個風流浪蕩得公子哥兒,準會情不自禁,去撫摸這位女子,甚至做出不軌的行為來。可是公孫不滅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是個靦腆的人,從來沒有碰上過這樣的事,反而嚇得他縮到床角里去了,一顆心撲撲的亂跳,慌忙說:“姑娘,別這樣,給人看見了不好,你我都有損名譽。”
“公子!我們不是在夢中嗎?又有什麼人看見了?”
“不,不,姑娘請自重點。”
俊俏女子以一種奇特、複雜的目光瞅著公孫不滅,又掃了門外一眼,輕輕說:“公子!你以後要謹慎了!”
“謹慎!?姑娘,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