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驚叫一聲,忘了變聲,竟是原本的聲音。糟糕!她立時便覺不妙。
“蝶兒……不要離開我,蝶兒……”他酒氣十足的聲音,朦朧,卻不失哀傷。
蝶兒……又聽這個名,她的心,竟猛然一陣刺痛。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往?這個男人,明明多情而濫/情,卻為何對她,念念不忘?嫉妒不期而至,她卻全然不知。
“蝶兒……”
“誰是你蝶兒?!”寧初婉不知哪來的氣,猛的一把推在他胸膛。
“砰”!他竟是無力,重重癱/倒在床榻上。
她已轉身,快步出門,摔門而去。
……
寧初婉開門時,就發現房中的燈燭亮著,也知,他來了。
“初婉,你……”見到一身華貴白衣的她,謝子言後話立馬噎回去,驚訝一時,已換了話題,“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買衣裳了,在外面吃了飯才回來。”她笑,想掩飾什麼。
他卻一皺眉,眼中劃過一絲擔憂,“這件衣裳,很貴的吧,你哪來那麼多銀子?婉,你以前從不穿這樣華貴的衣裳啊。你又不是去王府,為什麼還要化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去見江遠洌了?”他走近,眼中更增恐懼,“婉,你身上怎麼會有酒味?你喝酒了?”
“子言,我很累,不想說這些,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終究,還是瞞他不住,不說了吧,誰教他了解她那麼多,越說,破綻反而越多。
“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一整天都不在家,真的是去和江遠洌見面了嗎?婉,你難道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他緊緊盯著她,晶瑩眼眸裡,藏了太多的害怕,他真的,太怕失去她。
“我當然沒有忘,子言,無論我現在在做什麼,都是出於無奈。而且,我絕對不可能愛上江遠洌。”寧初婉說的那樣斷然,然而,怎麼,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好吧,初婉,我相信你,可是,你能不能遠離江遠洌?靠近他,很危險的。”他還是不安,就算,江遠洌看不上她現在模樣,但,時間久了,一定會被她特有的氣質吸引。而且,他萬一發現她的真貌怎麼辦?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女人。況且,他現在,總感覺寧初婉正離他越來越遠,他拼命的想將她拉住,然而,卻怎麼也觸她不到。
“我會盡量遠離他的,我很累,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遠離他,她何嘗不想?只是,誰能幫她?
“好吧,婉,你好好休息吧。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想給你道歉的,昨日的事,真的很抱歉。”他歉然一笑,便轉身而去,腳步,卻是不捨。
“子言……”再難忍住,寧初婉開口。
第3卷 一二六、對你,我從不曾忘(三更)
驀然止步,謝子言背對了寧初婉,不回頭。
“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她輕聲說。
“早點睡吧。”他開了門,卻始終不曾再回頭。
這個男人,已被她傷透了吧。然而,對這個真正對她好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竟只是傷害。夠了吧,她非無心,她表現的這樣漠然,誰又知,看到他傷痛模樣,她心又有多痛?這一切,該結束了吧?子言,會有人,好好疼你。
坐下時,寧初婉便看見了桌下那個空酒罈,他,喝了多少酒?而她,又讓他擔了多少心?倚在椅子上,她眼睛已經睜不開,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
夜色籠罩的大樹上,身著黑色長袍的葉翊楓靜靜的坐在樹杈上,一手拿著一罈白酒,一手垂放腿上,風吹過來,飄亂了他一頭瀑發,挺直的脊背,卻始終沒有一絲弧度。
剛才,他見到寧初婉進了院子,然後,就看見那個男人自院子裡走出來,他的心裡,便隱隱有些酸楚。喝下最後一口酒,他順手將酒罈扔到樹下,“咳……”他輕咳一聲,取塊乾淨手帕,抹去嘴角血跡,他站在樹杈上。月光下,他風姿飄逸,一如傲視天下的王者。
還是,去看看她吧。正要動身,墨瞳卻輕輕一眨,他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戴著草帽的男人到了院外,輕手推開沒有在裡面椏住的院門,走了進去。那樣子,彷彿,懷中藏著一把匕首。
“叩、叩、叩……”他敲響了寧初婉的房門,同時,在懷裡拿出那把匕首。
“誰啊?”寧初婉無力的在椅子上站起來,是他去而復返嗎?
“寧燕飛姑娘在嗎?”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好像,在哪裡聽過,寧初婉疑惑的走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