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店裡幫忙,蕭清羽想著家裡已經有位大哥管事,自己何必再跟他一較高低?即便是他沒有那個計較的心,難保日久天長人家不誤會。至少他的前世,就是這樣的。
想了想,蕭清羽笑著開口,“爹,您是知道我的,那些生意上的事,我從來都不愛理會。”
蕭汝章一下洩了氣,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
難道是他會錯意了?上次和鴻羽對名單時,明明見清羽也似有興趣來著。
蕭清羽也不管蕭汝章心中如何作想,笑了笑,叫上阿列轉身走出蕭府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的關係,蕭清羽覺得外面的陽光格外燦爛,空氣裡彷彿瀰漫著一股露水清香,淡淡的,滲人心脾。
“少爺,”阿列在旁笑著說,“今天您還去小湖泛舟嗎?”
“不去了。咱們隨便走走吧!”
蕭清羽沒有讓阿列去牽馬車。而那個令正主摔下馬車的老王,據說是因為馬兒跑到一半突然受驚,怎麼也牽不住,蕭清羽掀起簾子詢問時馬兒猛地一跑一停,巨大的慣力將他從車子裡給拋了出去,這才導致他昏迷不醒。
“少爺的身子一向不好。”這是不久前阿列說過的話,“所以老爺夫人也從不勉強少爺做您自個不喜歡的事。”
蕭清羽心生輕嘆,得此父母,何其有幸!
青城不算個小地方,所以白天也算熱鬧異常。
走在不算太寬的街道上,看著擺滿兩道的小攤,蕭清羽驚覺原來他前世從未有這樣如同尋常人一般逛過街。每次只要他出去,不是為收租收地契,就是匆忙趕去哪家酒樓赴宴。生活跟“悠閒自得”四字實在是掛不上鉤。
現在這樣信步走走,看看小鎮上的本土風情,倒也不錯。
一襲淨白長袍的蕭清羽走在喧囂的人群之中,卻又顯得格外超凡脫俗,不同世俗常人。
蕭清羽想著,他的上一世也是很喜歡穿白袍的。其實在他心底,一直都覺得白色是最為純淨的顏色,乾淨剔透,不染一絲塵埃。“清羽”,清淨如羽,想來,也只有這人才配得上這名字這純淨了。
“少爺,咱們去那邊看看。”
走到一半的時候,阿列突然上前攔住蕭清羽,指著另一條路笑言。
蕭清羽何等聰明之人,當即便看出他是在藉故支開自己。
“前面怎麼?”蕭清羽直接問他。
“這個,”阿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道,“少爺,沈家的大小姐沈流雲在前面,您還是別過去的好,免得她說那些話又惹您不快。”
蕭清羽早已不認識“沈流雲”為何人,聽阿列這麼一說,心裡也不甚在意,只笑著道,“這路是給大家走的,各走各的各不相干。我只管走我自己的便是,不需要理會她。你放心,我不會為她不快。”
聽少爺這麼說,阿列既是高興又覺驚訝。
“少爺,少爺您這麼想就好了。看著你為那沈大小姐掛心,別說是小的我,就是老爺夫人也跟著擔心啊!”
蕭清羽腳下不停地往前走著,經過一家布莊的時候,正好看見阿列口中的沈流雲從門口進去,窈窕身影,翩若驚鴻。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頭,看著也是相貌秀麗,不落俗流,一顰一笑間頗有大家閨秀之氣。
阿列小聲在旁提醒,“少爺,您看那個桑採青也在。看著柔柔弱弱,難對付極了。咱們還是走吧!”
蕭清羽收回視線,邁步從布莊前走過。
圍著半個青城街道走了一圈,將大抵位置摸熟後,蕭清羽也思忖著該回去了。
從村口的竹林繞過,踏上一處拱形小橋,蕭清羽站在漫天飛舞的葉幕下,看著夕輝透過葉隙灑下,給大地萬物鋪上一層碎金光暈,前世種種宛如走馬觀燈一般在腦海中閃過。
若那一晚他沒有去火燒寄傲山莊,那麼接下來的事還會不會發生?若他的好大哥展雲飛沒有因為愛上蕭雨鳳而將他這個弟弟打壓下去,那麼他還會不會以“蕭清羽”的身份站在這裡?
過去的事,蕭清羽不願再回想,也不想多做無謂的追悔。
自從跟著大師修行以後,他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平靜。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展夜梟”,如果這個時候回去桐城,看到他這樣子,只怕爹孃也認不出來吧!
想到這裡,蕭清羽不由得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笑著伸手接過一片葉子,心底一派輕鬆自在。
能這樣無拘無束,也好啊!
“這不是蕭家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