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能重現我空桑秘術《萬木長春訣》固然值得欣喜。但在場只要對靈植稍有研究的人,也知本門另外一個弟子華離。他的天賦是那千年罕見的凝靈根。”
“而凝靈根在比試中,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對於這一點,大家應該有所知吧?”說完這句話,二長老再次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以及空桑方陣中的空桑人。
事實上,陳默是空桑仙門的弟子,華離同樣也是。他這樣站出來不算得罪空桑其他人,畢竟他們誰比較強都是空桑的驕傲,區別只是空桑之人對《萬木長春訣》太有情懷罷了。
區別只是,華離的風頭能夠蓋過陳默,對於太上二長老來說非常重要。
話到此處,紅臉長老沉吟了一陣兒,他有一顆公道之心,對於華離和陳默,即便欣賞陳默一些,但也不可能偏袒他。
聽太上二長老如此說,他反倒覺得有些道理,心中鬆了口氣,也覺得太上二長老這一次倒不是有心生事。
“那以二長老之見,又當如何?”紅臉長老詢問了一句。
“以我之見,倒也簡單。讓他們各自休息恢復一陣,到了巔峰狀態,彼此比試一番就好了。”太上二長老如是說道。
對於華離的凝靈根,他是有十足的把握。況且,這陳默只是練成了第一層《萬木長春訣》,要是練到高深處,華離的凝靈根優勢反而不大了。
只因《萬木長春訣》能演化生機萬千,華離就算利用凝靈根搶奪,又能奪去多少?還不如趁著陳默尚弱,只此一次,把陳默狠狠的踩在腳下。
太上二長老的算計不可謂不完美,他此言娓娓道來,就連空桑之人也深覺有理有據,外宗之人原本就看熱鬧不嫌事大,空桑內部鬥得越是火熱才越好。
當太上二長老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之後,紅臉長老略微猶豫了看向了姬元。
姬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太上二長老,眼中全是不屑,但還是無奈的朝著紅臉長老點了點頭。
偏偏在這時,一聲嗤笑的聲音從空桑大殿前傳來,還不待眾人看清是誰,便聽得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同樣也用傳音靈術傳遍全場:“在場的確有很多對靈植一脈有見地的修者。那可容我點名幾位,那讓幾位說說這一比是否有必要?”
當這話說出時,眾人才看見之前消失的秦老不知何時又回來了,此間說話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太上二長老臉色變得陰沉了幾分,但對著秦老還是勉強保持著禮貌剋制,於是問道:“秦老何出此言。”
秦老從空桑大殿一躍而下,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才悠悠的轉到臺前,他也沒有回答太上二長老的問題,而是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小聲說了句:“華離是個好苗子。不管你是如何打算,他都必須先是我空桑人,才接著是你的人。不比,對他才有好處,否則壞了心境,反倒影響他靈根的發揮。”
此言說得極快,太上二長老卻也聽了一個分明。
他如今所圖之事,註定和秦老對立,但他也瞭解秦老,一顆心只為空桑,斷然不會在此事上騙他什麼?倒是真心愛護華離。
是以,太上二長老勉強笑了一下,抱拳站在了一旁,倒也沒有阻止秦老。
秦老此時已經站定,懶洋洋的望著場中說道:“痴靈老兒,你我一別,也有百年未見。如今再見,我想你也不吝嗇指點幾句我空桑這些不爭氣的門人吧?”
痴靈真人事實上的確知道此比結果,華離必敗,但他從始至終沒有打算趟這趟渾水,事實上以他人老成精,也深感空桑這一次的事情複雜了,說不定牽扯得會更廣,更大。
就如他之前忽然想起天選之子的事情。
可秦老是誰?他的面子痴靈真人還真的必須要給,既被點名,也只能站起來說道:“秦老兒,你倒真是。。。好吧,我就講兩句我的見解。對於空桑仙門的《萬木長春訣》,做為外宗之人我雖未參悟過,卻也深深的研究過。”
“它在整個東大陸,都排在最強靈植術的前十。此言並非我誇大,只因《萬木長春訣》是真正的從無到有演化生機,而非藉助天地之力轉化生機。這演化和轉化的區別,我想大家心中都有所明鑑。”
“而自身演化的生機,就有了自己的道。而非天地間無主的力量,修者都可以借用,誰強誰能拿到得多。我如此說,大家應該明白吧?就算華離凝靈根天賦逆天,他也從陳默那裡凝聚不了半絲生機。”
“這便是老兒的淺薄見解,諸位道友見笑了。”痴靈真人言簡意賅,但也清楚了說明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