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一到皇宮城門,拉了侍衛要了匹馬後,迅速追出宮去,但賓士近午,馬兒已不堪疲累,卻仍不見蘇秦的身影。
黑眸冒出怒火。他知道自己根本像只無頭蒼蠅,因為他連個方向也沒有!
該死的!蘇秦!你行啊,真行!竟然就這麼揚長而去!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為了找她,他甚至再回到燕山駐軍,跟升任大將軍的黃泰淵要了她的軍籍資料,再以五天四夜的快馬來到軍籍上的地址,但根本沒蘇秦這個人!
所以,他再下江南,找到她當初報名的縣府所在,及當時將她轉派到燕山的秦副將,但一再詢問也無所獲。
接下來,他仍不放棄的尋了又尋,找了又找,最後,卻不得不放棄的回到長安城,回到他的靖王府。
雖然不甘願,卻不得不面對一個緊扣他心絃的美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他生命中的事實。
於是,他找了一名老畫匠,由他口述,替他細細的描繪出蘇秦的容顏,就這麼一天又一天……
杭州
秋風拂拂的九月天,在西湖西南方的山上,正下起一場又一場的白色桂花雨,滿天飛舞的白花在空氣中新增了淡淡香氣,讓人望之、聞之皆感愉悅,而今日來此賞玩的人,還意外的多看了一個好風景。
此時,仁親王的獨生女蘇灩晴盛妝麗服的站在亭臺裡,那傾城絕代之貌、婷婷嫋娜之姿,皆讓人屏息凝睇。
由於正值及笄,已有不少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上門說媒,但聽聞都被拒絕了,看來誰能得到這位黃花大閨女還是未知數。
蘇灩晴的身邊其實還有父母作陪,她女扮男裝從軍之事,兩人也已知曉,一陣責罵自是免不了的,但她平安歸來,他們總算是鬆了口氣,只是在得知凌妃答應她能作主自己的婚事時,兩人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們總不能去跟凌妃爭執吧。
所以,他們能做的只有對女兒採取柔性勸說,指出女人的青春有限,不要蹉跎等等,但女兒有沒有聽進去,他們心裡也有底。
蘇灩晴仰頭凝睇著片片白花,忍不住在心裡嘆息。兩名摯友如今下落不明,她原想再女扮男裝出去尋找,卻被父母阻止了。
更糟的是,她現在出門,丫鬟、隨侍一堆,完全沒自由!
一家人賞完花後,隨即乘轎回到仁親王府,卻見一名遠從長安來的公公送來凌妃娘娘的口諭,希望她能到皇宮小住一段時日陪陪她。
真是及時雨啊!蘇灩晴的雙眸熠熠發亮。不管如何,凌妃那兒就不會有這麼多雙眼睛守著她,即便是遇上了……
她的心跳突然失速。她在幹什麼?即便是遇上那一雙她常夢見的邪魅黑眸又如何?!事過境遷了不是,他又能奈她何?
第九章
大太陽底下,熱鬧的長安大街上,一名年逾六旬、文人打扮的白髮老翁一路走走停停,有時還卯起來跑,但沒跑幾步,又喘著氣休息,折騰了好半天才走進這熱鬧的“寶來茶坊”。
他擦了汗問店小二,“靖王爺是不是在這兒啊?”
“是啊,林畫師,王爺在二樓呢。”小二指了指樓上。
“謝謝!”他連忙轉身上樓,一看到丰神俊朗的炎靖就跟友人坐在窗邊位置,急急的跑到他身邊,喘著氣道:“太、太好了,靖王爺,我終於找到你了!”
炎靖笑看著他,“林畫師完成畫了?”
“是,不是啦,我是要說,你要我畫的姑娘,我剛剛瞧見了呢!”
俊臉上的笑意一收,炎靖激動的起身拉住他的手,“你說什麼?!”
“我、咳咳咳咳……”林畫師被他嚇了一跳,竟猛咳起來。
“你快說啊,你說看到她是什麼意思?”炎靖急了,竟搖晃起他的肩膀來。
“王爺?”
“王爺?”
在座還有兩名炎靖的友人,此二人學行俱佳,皆出自名門,至於過去的那些酒肉朋友,說也奇怪,從一個月前他便與他們漸行漸遠,套句他曾說過的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的確定道不同了,他這一個月來不再風流,反而中規中矩的,不是到皇宮與皇上聊民生軍政,就是在家研讀六韜三略,再無涉足花街柳巷,簡直換個人似的。
但他此時的激動也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兩人連忙要他放開林畫師,一面跟小二要了杯子,倒了杯茶,讓老人家喝下。
林畫師順順氣後,總算能說話了,“不就是靖王爺口述要我畫出來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