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脖子的傷。
剛才那名歹徒的刀子,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杜仰恩見了就皺眉。
“那渾蛋!真該叫警方一槍斃了他。”
杜仰恩低咒了聲,撕開OK繃的背膠,小心地黏貼在她脖子的傷口上。
其實傷口不深,只是有些微疼,但他關心的舉動還是令她備感溫馨。
“好了!”貼好OK繃,他一屁股坐入一旁的單人沙發椅裡,眯眼瞪著她。
一開始的憐惜過後,此刻他的心中是滿滿的憤怒——對那無恥的搶匪兼色狼,以及這個沒大腦的女人!
她到底在想什麼?深夜獨自走過空無一人的巷弄?她以為自己丑得引不起男人慾望,還是根本認為自己是神力女超人,誰也動不了她一根寒毛?
“謝謝你!今晚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就糟了。”童羽嫻有些羞怯地仰頭對他一笑。
今晚的危機讓她瞭解到,其實他並不如外表那般浪蕩惡質,從他徒手擊昏歹徒救了她,就可看出他的勇氣。
今晚的他,令她刮目相看。
“你該死的以為自己在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深夜獨自在外,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杜仰恩生氣地起身踱步。
“可是這一帶治安向來很好,警方也經常過來巡邏……”童羽嫻咬著唇,小聲地辯解。
“治安防護再周嚴,還是難免有死角,你拿自己自身的安危,去跟臺灣的治安賭,實在太愚蠢了!若不是我因為時差的關係睡不著,無聊得下樓四處亂晃,請問此刻你會在哪裡?若不是在醫院驗傷,就是根本給人宰了!”
他愈想愈憂心,一憂心怒火就上來了,說話也忍不住大聲了些。童羽嫻驚魂未甫,又被他這麼一吼,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淚水,再度汩汩流下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會遇到這種事呀!”她好委屈地哭著。
“你……好了!別哭了!”她一哭,他又開始慌了,可是她的淚水一潰堤,就很難止住。“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好害怕,那時我還想,與其被壞人糟蹋,不如被他殺死算了——”
“不可以!”杜仰恩一聽到她曾有這個念頭,再度嚇出一身冷汗。“你怎麼可以有這麼笨的想法?貞操再重要,也比不過性命寶貴,只要活著,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
“可是如果被他碰了……那好惡心,我不要!”她滿臉淚痕地仰頭望他,委屈地質問:“男人一定也無法接受,曾經有過這種遭遇的女人吧?”
杜仰恩難得嚴肅起神色道:“這點因人而異。有些自私的男人,只顧慮自己的感受,無法接受這種事,但我相信也有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會讓這成為兩人之間的陰影,他一定能用智慧讓這件事隨著時間沉入海底,永遠不再被想起。”
他這番話令童羽嫻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個只會敗家的浪蕩子,沒想到他的腦子裡,居然有著如此不凡的見解。
“那你呢?”她突然想知道,如果當事人是他,他會怎麼處理。
“我?嗯……如果是我心愛的女人遭遇這種事,我一定會在意——不過不是在意自己,而是在意心愛女人的感受。我想遭遇這種事,她必定比誰都痛苦,我會用我所有的愛與包容,耐心開導她,陪她聊天、陪她散心,直到她淡忘這個痛苦的回憶為止。”
他用低沉的嗓音,緩緩陳述道,童羽嫻聽著,心中突然浮起一絲羨慕。
其實,她是個滿傳統的小女人,也渴望被人保護,只是一直沒有一雙強壯的臂彎,安全地捍衛著她。
當然,她已過世的父親是疼愛、呵護她的,但那和情人的感覺畢竟不同,學生時代她只忙於學業,沒心思交男朋友,好不容易畢業了,卻又遇到父親自殺、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嫁給素不相識的杜仰恩。
她活到二十五歲,連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也沒談過,就成了已婚的婦人,想想實在好笑。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心中卻有些酸楚。
“你在笑什麼?”她絕美的笑靨,讓杜仰恩有片刻失神。
“能擁有你這種胸襟寬大的情人的女人,真是幸運。”而屬於她的,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你指的是誰?”如果他沒得失憶症的話,他好像已經很久沒交女朋友了。
“那些緋聞的女主角們呀!”她勉強一笑,假裝開玩笑道:“別以為你人在美國,我們就不知道你的動態,你周旋在哪幾個女人之間,我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