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也不會容許你有今天這般驕縱。再說,那蕭一默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一直惦記在心上?”
夢語心搖頭道,“哥哥,你不知道,蕭大哥他對語心很好,為了他,語心願意承受一切苦厄,只願蕭大哥可以不要活的那麼苦。而父親那邊,語心也自然會給出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你能給出什麼交代?”
夢懺驀地喝聲道,臉色露出些怒紅,“你知不知道,若非本宗吞併了黑冥骨獄和血冉天獄,讓那骨郝和百褶暫不敢提求親之事,如今的你,還有這麼自由嗎?這些,也都是父親大人的用心良苦啊。”
“不!”
夢語心忽地打斷道,語氣斬釘截鐵,“哥哥,這不是父親的用心良苦。”
“不是父親的,還會是誰的,你不要亂說了。”
“哥哥,那都是你的。”
夢語心驀地抬起頭,看向夢懺,眼波之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依稀中彷彿看到了年幼時,那道追著自己跑的人影,不由嫣然一笑,輕聲道,“哥哥,語心都知道,是你立下大功,將那黑冥骨獄和血冉天獄一併吞掉,目的就是為了語心能不被那骨郝和百褶娶回去,是嗎?”
“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夢懺大聲喝道,袖袍一甩,怏然一副生氣樣。
但越是如此,那夢語心臉上露出的笑意便越為嫣然,隨即伸出一手,拉起那夢懺的左手,更是將後者那袖袍慢慢上卷。
捲到一半時,一道約莫三寸長的血痕,赫然是呈現而出,讓得夢語心不由緩緩閉上雙眸,睜開時,有了一片愧疚,“哥哥,這是你出去征戰時的傷痕,裡面所含有的劇毒,險些要了你的命。所以,妹妹有今天這般自由,都是你用命換回來的。此恩,妹妹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永不相忘。”
夢懺沉默,深吸口氣時,輕嘆一聲,卻沒有去承認,也沒有去否定,而是將手一縮,就是讓那袖袍將那道血痕掩蓋了下去。
“哥哥,自幼你就對語心百般疼愛,其中恩情,語心也銘記在心。而你也知道,語心自小就是性子倔強,認定了的事,那就是死也不會回頭的。我這麼說,你明白嗎?哥哥。”
“唉,語心,你這是何苦?”夢懺嘆息道。
他豈能不明白自己妹妹的話中之意,顯然她的一生是認定了那蕭一默,既便是死,也不會感到後悔。
想到這,夢懺深吸口氣,聲音中蘊含著無可奈何,“你就非要找到他,然後和他在一起嗎?但據哥哥知道的,他心中有另外的女子,似乎從沒把你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又怎麼值得你去喜歡?”
“不是這樣的。”
夢語心緩緩搖頭,否定道,“蕭大哥心裡一直都有我,只是我的分量沒有他喜歡的女子那麼多。但語心從沒後悔過,今生能和蕭大哥在一起,也是語心最大的心願。”
“妹妹,你怎麼這麼傻?”
“你不懂的,哥哥。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那不是傻,是一種內心的堅持與相信。你相信那是愛,那就是永遠。你堅持下去,就會看到希望。”
“可你這些年的堅持,能換取與他永遠在一起的希望嗎?他有告訴過你,他喜歡你嗎?還是你這麼久以來,都是一直在自作多情?哼?我看你那蕭大哥,就從沒喜歡過你,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夢懺驀地厲喝起來,聲音凌厲,讓得四周立即捲起陣陣寒風。
更在那厲喝聲傳出時,迴盪開來,在整座山峰周圍,迴音不絕。
落入夢語心耳中,讓她嬌軀驀地一震,更在那雙妙眸內,光彩剎那變得黯淡,竟看不到一點光芒。
就好像是心中最不願意去承認的事,在這一刻,忽然被人揭露了出來,然後**~裸地呈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又不得不去肯定,不得不去面對,那一個極為殘酷的。。。真相!
也是在這一刻,在夢語心的腦海中,剎那浮現出與那道藍袍人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鳳石城到蒼山城,再到那滄江,途中的一幕幕畫面,更是重疊在了一起,然後化作一股風暴,在其腦海中剎那間轟鳴而起。
讓得夢語心在這一瞬,不禁出現些恍惚的神色,也讓她不得不去承認。
承認自己哥哥夢懺所說的,的確是有幾分的道理。
因她一直所喜歡的那道藍色人影,自始至終,都是不曾對她說過那三個字!
雖說沒有講過,並不代表不喜歡,可有些事不說出來,或許就永遠都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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