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許是父親商業上的競爭對手,也許是阿加薩的政府高官……自從發現父親有意想要回國之後,他們就對父親感到相當不滿。”
李來希說道:“這麼說來,你父親在阿加薩應該很有資產?”
殷憐說道:“我們家有一些他人沒有的技術。”
李來希頓時目光一凝,不過很快又掩飾了這點異常,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們家裡在阿加薩頗有財勢,應當過得不錯,為何又想要回國?聽你的話,你和你哥哥應當是從小就在阿加薩長大的吧?”
殷憐就回答道:“但那裡畢竟不是故鄉。夏國人在國外也是有很多難處的,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警官應該非常明白才對。我父親在阿加薩建工廠,僱傭工人,做慈善,自認已經對於當地人十分友善,但是還是會被歸為夏國幫,沒事就被上上下下的人找茬。上到政府官員,下到工人無賴,都會時不時地找藉口來工廠挑事兒敲詐。若不是父親後來訓了一批自家的護衛出來,又集結夏人,形成共助會,此時恐怕早就被貪婪的當地人啃得屍骨不存。”
“再甜不過故鄉水,再美不過故鄉月。父親常常這樣感嘆,加上最近阿加薩越來越亂,父親就想看看能不能歸國。”
李來希又問道:“你們都遭遇了這樣的危險,為何不乾脆直接回國來,卻只有你一個人獨身前來?”
殷憐卻嗤笑了一聲,看到李來希皺眉瞪著她,才開口說道:“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據我們聽聞,目前國內也並非安全地。第二,就算是故鄉,沒有錢也是活不下去的。阿加薩再危險,我父親畢竟經營多年……故鄉再可戀,我們卻已經舉目無親。”
她這話帶了幾分哀嘆,言辭雖然有幾分現實,卻正好戳中了李來希的處世觀,倒是讓他對這小姑娘有幾分欣賞起來。
殷憐此時表現得全不如之前活潑,但是那樣貌美的一個小姑娘,驟然毀了容貌,變成這種鬼憎人厭的模樣,沒有尋死覓活歇斯底里怨天尤人,甚至還能扛起責任來為家人謀劃,也基本上說明了她骨子裡有的那一點韌性。
當年李英海警官看殷憐,就從她身上察覺到了些許違和,但是此時李來希看殷憐,卻並沒有窺見破綻。卻是殷憐這兩年心結漸解,脫去了那股陰鬱和憎世的氣質,而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多了,閱歷和演技也漸長。而此時的李來希畢竟只有二十出頭,雖然已經受到父親的指示接管了特務局,但和李英海那種老狐狸還是差了十幾二十年的閱歷,難免陰狠有餘而經驗不足。
所以他仔細思考之後,倒是沒有對殷憐的說法產生太大懷疑,只是給了她一個電話,交代她如果安頓好之後,記得打電話或者去相關的機構提交一下個人資料,以及住址。
這個過程之中,他順勢打探了一下殷憐父親在國外開的工廠型別以及掌握的技術內容,殷憐從自己帶來的技術裡撿實用卻並不緊要的技術說了兩個,卻是引起了李來希的關注。但他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想法,只是給了殷憐一個名字,示意她如果遇到了困難,可以到對方府上尋求幫助……或者合作。
殷憐知道,這表示對方已經對她背後代表的利益產生了興趣,所以下了個直鉤。她收了名片,裝作沒聽懂李來希的意思,謝過了他的好意,然後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發現除了自己的手下,門外竟然還守了另外的人,卻是殷憐的保鏢。他驚愕地看了三人一眼,對於對方竟然選擇了等在門外而不是魯莽地衝進去,感到了幾分興味。
李來希離開之後,就跟手下說道:“安排一個人監視客棧,看看這位曾爾雅小姐平日都做些什麼事情。如果她出去談生意,適當給她找點麻煩,讓她覺得為難就行,但不要真的傷害她。”
屬下有些驚訝,但還是利落地應了。
殷憐在屋子裡頓時笑了起來——李來希吩咐的這件事,她覺得他的手下估計會完成得很為難。畢竟就她現在手握的籌碼,能給她找麻煩的人那真是不多,還好她是打算配合的。
殷憐考慮著用怎麼樣的方式來引導對方按照對她有利的路子給她找麻煩,轉眼之間就想出了幾十條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