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憐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是放下手頭的羊皮卷望了一眼外頭的夜空,想了想說道:“應該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事實上在兩個世界,就連看到的天空的『色』彩都是有著很大的不同的。不知道是因為地理還是大氣成分的關係,亦或者是那個看上去像是太陽但是並不是太陽的存在帶來的奇妙的變化總之,馬蒂爾的天空在白日裡,藍得更清澈,而在黃昏時,紫得更冷冽。
就連此時的夜『色』裡天空中也會閃過各種魔法元素與空氣和其它懸浮粒子互相作出產生的特殊光芒就像是一道一道的小極光偶爾有那麼幾道『色』彩特別絢麗的才會稍微引起幾絲感慨。
這個世界的天空美得驚心動魄,如果是在地球恐怕會有無數人沉『迷』於記錄它的千百種表情。但是在這個世界,卻罕有人會去關注它。
他們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馬蒂爾的人即使有著超常的力量,事實上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卻仍然非常微不足道。大自然的威能兇殘而可怕,擁有超出常規的力量的並不僅僅只有人類,還有精靈和魔獸。
所謂的精靈跟殷憐看過的電影和裡的精靈也不一樣一定要說的話其實算是魔法元素大量彙集在一起之後的自然反應人類稱之為“精靈的憤怒”,跟“神明”和“神使”一樣,是一種更加抽象的概念。
雖然馬蒂爾的人民還對神明深信不疑,但是作為神使的殷憐已經可以多少確定,所謂神使或者神明其實只是一種特殊的精神力共鳴和匯聚的現象。
它並沒有獨立的意識。真正主導這股力量的從來不是什麼神明,而是掌控了這股力量的人類。
也就是說,幾千年前,所謂的神王,莎爾瑪蒂,都並不是真正的神明,很可能只是與殷憐一樣的神使。當時的人以個人的精神力可能並不能驅使足夠強大的法術,所以有人嘗試借用信仰引起眾人的共鳴,然後以這種方式施展法術。
所謂的神術,也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的法術。
以傳說的內容來推斷,法師王本人可能是在得到神術之後,試著轉而以修煉自己的精神力,把它從共鳴法術變成了一種獨立法術。而因為這種行為損害了教會,或者說是當時教會當權人物的的利益,因此而受到了迫害。
莎爾瑪蒂很可能是支援他的神使。而她這種行為,無疑是背叛了原有利益團體的做法。
當然,現在琢磨這些,意義也不大了。殷憐雖然學習歷史,卻缺乏歷史學家的那種鑽研精神。對她來說,歷史的借鑑意義也遠遠大於對真相的追求。
黑賢者又問道:“神界的天空是什麼樣的呢?應該比馬蒂爾更加神秘和偉大吧?”
殷憐沒想到黑賢者會這麼問。
她一直覺得黑賢者其實並不完全信任自己的鬼話的。
殷憐想了想,說道:“其實或許不應該說是神界,因為,它並不是傳統神明的居留地。”
黑賢者並沒有對她的說法表示異議,說道:“說得也是聖城應該並不承認生命教會。”
他這句話意味深長,殷憐總覺得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但他的語氣模稜兩可,殷憐並不好追問或者自爆,所以只是說道:“至於哪邊的天空更加神秘偉大這一點不好說。馬蒂爾的天空,神秘在自然的威能,而母親庇護下的天空,神秘在信徒的心靈。”
“信徒的心靈?”
殷憐說道:“那裡不允許殺戮。人民相信生而平等,任何情況下,因為自身意願而進行的殺人都是有罪的。”
“因為自身意願而進行的殺人?”黑賢者缺乏這方面的概念,所以對於這樣複雜的說法產生了疑問。
“就是說,如果你認為某個人該死,你不能殺死他,只能向權威提交申請,由權威來判斷他該不該殺,以及殺人的事情也由權威來執行。”
黑賢者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還是問道:“這是為何?”
殷憐便解釋道:“因為人是自私而衝動的,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該死,並不能證明對方真的該死。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公正的評判方式。”
黑賢者挑了挑眉:“難道權威就能代表公正?他不會受到賄賂?他不會與一方有私仇?或者和另一方有利益往來?”
殷憐便回答道:“所以權威也不能以自己的感情作出判決,必須依從制定好的規則和法律。”
“誰制定的規則?”
“由許多人一起商量出來的。”
這個答案讓黑賢者『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