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憐的沉默讓殷長生覺得難以承受。她的故事講得太過詳細和逼真,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而此時的沉默也讓人窒息。
殷長生無法忍受殷憐此刻的沉默,說道:“……騙人的吧!這故事是小憐你編出來的吧!?”
殷長寧站在殷長生身後,表情也是又震驚又難過,但是與殷長生不同,他並不懷疑這些事情是殷憐編造出來的。
殷憐曾經在他面前痛哭,說“來不及了”。那時候的事情在殷長寧心裡一直印象深刻,許久都沒有絲毫淡化。
那時候殷長寧並不能非常理解殷憐說的那些話的意義,那些悲傷的來源。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把一切都聯絡起來了。
她說來不及了,是因為殷憐連被說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殷長生不敢相信殷憐說出口的一切,但是殷憐的眼淚卻是實實在在的。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雖然語氣看似平淡,卻包含了滿滿的傷痛。
殷長生覺得好難過。他沒有真實感,只是代入了殷憐所說的故事……因此就已經覺得心酸心疼到脹痛。
結果殷憐一擦眼淚,哼了一聲,說道:“但是我已經打算忘掉啦,因為本來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就是老爹……說實話我是真的很不相信你。”
殷淮:“……”
殷淮:“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殷憐:“你以為我騙你?要騙我也編不出這樣的故事啊。”
殷淮說道:“真的……重生了一次?”
殷憐說道:“所以說,我不對勁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怎麼想我小時候也跟普通小孩子不一樣吧?”
殷淮想了想:“你哥哥小時候也都挺聰明的,雖然你確實更聰明一點,聰明得有點誇張。”
殷憐癟嘴。
殷淮說道:“……小憐,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爸爸跟你說對不起……”
殷憐頓時有點驚訝:“這麼荒唐的事情你真的相信?”
殷淮:“……”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自己知道自己,這樣的事我做得出來……在那種情況下。”
真是好有自知之明的老爸,殷憐一時面色古怪,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但是殷長生卻絕對不會相信這種東西。他把揹包往沙發上一甩,撲過來抓住殷憐的手臂說道:“什麼重生不重生的,殷憐你就是在瞎扯吧!”
殷憐說道:“我沒有瞎扯。”
殷長生說道:“我……我……”
殷憐對殷長生說道:“長生,哥哥。你還記得我剛回來的時候,千愛被媽媽送走,然後吃飯的時候你推我,說那是千愛的座位,我不能坐的事情嗎?”
殷長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記得!哪有這種事!?”
他不記得,殷淮和季湘君卻還都記得。季湘君有點驚訝,忍不住問道:“那些……你都記得?”
殷憐說道:“不是特意去記得,不過我記性一向很好。說實話我還是很記仇的,不過因為長生後來對我還蠻好的,他又哭了……”她挑挑眉,“所以我才放棄報仇了。”
她攤手作無辜狀。
殷長生愣了一下,然後耳側發紅,叫道:“你說什麼啊!”
殷憐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季湘君卻知道,她所說的這些事並不是這麼輕鬆的——如果這一切她真的經歷過的話。
殷淮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小憐,這麼說吧。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還是希望有什麼更加確切的證據。你有什麼會在近期發生的事情可以作為證據嗎?”
殷憐說道:“如果說近期會發生的事情的話,應該並沒有。我先說好,我在重生之後就認真關注過了周圍的情況,很多原來發生過的事情,在重生之後發展的走向都跟以前不同了,即使我說出來也不一定會發生。天氣情況變化是很小的,但是其它變化就很大了,比如說彩票。我初一那年的新年關注過彩票,因為那時候在家裡過得實在太痛苦了,天天做夢能撿到錢然後偷偷逃走。”
她頓了一下,說道:“不但□□之類的,連足彩的發展都有些不一樣。足球比賽的結果大體上差距不大,但絕對不會變成一模一樣。比如某一年有幾個隊伍會成為黑馬的話,那麼這一次也會成為黑馬,但是到底是止步於八強還是最終衝入決賽,卻是非常隨機性的事情,先知也沒辦法預料。”
“不過,我有能證明這件事的證據,不是近期會發生的事情,而是已經發生,但是理論上我不可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