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和畢竟都是長輩,是殷淮和季湘君的同輩。但是邱璧和卻毫不在意她稱呼自己邱先生——反而因為殷憐沒有開口叫一句叔叔而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重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殷憐,只覺得女孩簡直是他生平看過最漂亮的女孩。雖說她的長相和季湘君少年時候很相似,但是季湘君卻還比殷憐缺了那一分氣勢。
這讓兩人的氣質天差地別。
非要說的話,殷憐雖然長得更像季湘君,卻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女版殷淮的味道。但是奇異地,邱璧和卻絲毫沒有一點覺得看不順眼,反而覺得她美得灼眼。
第一次見面時,他並沒有這樣的感覺。然後當女孩笑著,毫不在意地對他展露出濃烈的惡意時,那種豔麗才猛然戳穿了他的心臟。
他說道:“我在看你。”
他並不是故意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只是殷憐詢問之後,回答對方的問題彷彿成了一種本能。而他說的這句話,也確實是從心底裡發出的大實話。
殷憐笑得更甜了,語氣卻冷冷地,毫不客氣地說道:“是看我呢?還是看我父親?”
邱璧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半晌反應過來之後,才開口說道:“你確實像你父親。雖然長相上更像母親,但氣質性情卻跟你父親一模一樣。”
殷憐聽了,皺了皺眉,心裡頗為不屑。
她想:你又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性格了?
不過邱璧和的話卻更加進一步帶歪了殷憐的想法,讓她更覺得邱璧和對於殷淮是愛而不得所以生恨。想到這一點,她心中的怒火越發燒得炙熱而冰冷,開口說道:“我也許像爸爸,但是我覺得邱先生你很快就會發覺,我跟爸爸之間的不同了。”
邱璧和為之一愣。
卻聽殷憐說道:“爸爸可能還會顧忌家中祖輩的交情,但是邱先生,我是個很喜歡豁出去的人。我不喜歡說自己潑皮,但我確實沒什麼底線。誰要是惹了我,我就會踩死他。誰要是打了我一巴掌,我就會打到他毀容。邱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方百合當年不知道打了我多少巴掌,而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我想我不必多說,邱先生心裡一定很清楚。”
邱璧和沉默半晌,才問道:“你生我的氣?”
殷憐冷哼。
她覺得問這個問題的邱璧和十分愚蠢。他當初做下那樣的事情,殷憐沒有恨他入骨才怪。這問題還需要問?
邱璧和卻在聽到她的冷哼之後,沉默了好半天,開口說道:“別生氣,你放心,我以後會補償你的。”
殷憐愣了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然後問道:“你打算……怎麼補償?”
邱璧和其實還沒有想好,所以遲疑了一下。
殷憐便開口說道:“你把自己的頭砍下來,挖空了腦髓送來給我做個擺設,我說不定會原諒你。”
殷憐說得可怕,邱璧和愣了一愣,卻沒有當真。他只是笑著說道:“如果你是莎樂美,我很願意主動獻上自己的頭顱,如果它能擺在你床前每天陪伴你入睡。”
“不過小公主,相信我,這麼血腥的玩具你是不會喜歡的。我的頭顱的魅力,在失去了語言和思考的能力之後,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頭顱。讓它留在我的脖子上面,反而能給你帶來更多快樂。”
殷憐沒想到邱璧和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她愣了一下之後,卻是了一下嘴唇,然後冷笑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邱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然後她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之後她就轉身向著唐宮漢月走去,不再想要跟邱璧和多說一句話。
邱璧和見她這個態度,卻覺得她應該確實在生氣。他想了想,覺得殷憐怨恨自己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可能確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如果那女孩性子真的跟殷淮差不多,那麼她恐怕也是很記仇的性子。
不過即使如此,邱璧和也相信,他絕對有辦法讓殷憐慢慢親近自己,畢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殷淮的性格。
至於他以前對不起女孩的部分,他也會在之後想辦法慢慢補償對方。
這樣決定之後,邱璧和暫時就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轉身離開。
次日,季湘君起床之後,卻見保姆抱著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有些無措地走了進來,說道:“夫人……有人送了這個盒子來。”
季湘君愣了一愣,問道:“是什麼?”
保姆回答道:“不知道。總之人家放下盒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