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事故,自不會詳細告訴他。
隔了數日,再無警訊發出,雖然義秋仍是愁眉不展,似乎日前所發生之事故,將關連著關外五雄十分密切,然而這些對於憶君,是不會存於心,而去注意的。莊內外一切又恢復一片寧靜,牛兒,馬兒仍然悠閒地遊蕩草原,啃食著無邊綠草,曠野裡,到處都充滿著春天氣息。
清晨,昨夕霜露,尚凝結草際,點點珠光似真似幻。初起金輪的輝耀下,一匹小黃馬駝著個白衣小孩緩緩向北馳去。
這當然即是憶君與龍兒了。憶君手中提著個小書囊,頭上仍戴著風遮,一襲白羊襖襟得他清秀挺拔,恍如觀音座旁的金童。
只見憶君一臉凝思神色,口中不斷哺哺念道:“‘祥鶴東引’;‘乘風入西’,‘祥鶴東引’,‘乘風人西’這不可能啊……任你功力再高,也不能在空中,腰不扭身不動,由倒縱改為前撲……不可能,不可能。”旋即又沉於綿綿遐思中。
原來他數日功夫,竟將“靈蛇鞭法”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雖然還未開始練習,然而全部招式已熟記於胸,可是有甚些地方他還不能明瞭為何要攻這方?如何出手發力?
其實“靈蛇鞭法”雖深無比,即是高深武學之士照章練習,也難在短短數日之間.得窺全豹。相憶君一個十歲孩子,竟能瞭解一半招式,也可說絕無僅有了。
他口中唸的詞句,正是“靈蛇鞭法”中一招“風起雲湧”的上下口訣。
“風起雲湧”共分二式,上式為全身筆直,倒縱而起,即如口訣之“祥鶴東引”。後式為身子在空中,突彎腰拱背,合身如箭,反攻向前撲去。左右兩手張開,左手向後一招“靈蛇以挪”攻於身後,右手可鞭可拳,“靈蛇吐信”攻向前方敵人頭部。
這一招憶君怎麼也想不通,因為力學上看來,一人飛向後方,不可能在空中不借勢借外力,就能一百八十八改變方向,成為前撲。
憶君想著,一個人在空中,一連變數個身形倒是可以。如他對付黃髮尊者的“雲雀倒瀉”,正是由面向前,突然一擰身變為面向十餘大漢。然而這在空中飛行的方向可並未改變呀!
憶君一面想著,任隨龍兒前進,不知不覺中已來至一個小村落。
原來關外五雄是關外五個相連之大牧場,各個牧場場主均有一身武功,手下擁有甚多馬師。一些馬師已成家立業,住在莊中有甚多不便之處,所以各自在外形成一個個小村落,憶君所到小村落也屬於其中之一。
且說憶君信騎進村,腦裡仍呆呆遐想著。龍兒熟悉地覓道轉彎,突然前面呈現三間小茅屋,屋前有一個二畝大小草坪,四周種植著許多不知名野花草,紅的白的黃的間雜紛歧,配著如茵綠草,甚是雅麗美觀。
草坪上正有十數個孩童在喜戲玩樂,內中有一個女孩見著憶君,歡叫一聲:“君弟快來,看肇炎哥與武哥比劃。”
憶君被她叫聲驚醒.揭頭一看,果然場中正有一對十四歲左右童子,虎視眈眈地互相瞪視著,只見兩人倒也能把握住以靜制動的要決,靜待對方出手。
憶君連忙翻身下馬,龍兒乖巧地自動走開。憶君緩緩踱至圍觀孩童中,向那小女孩道:
“那個打贏了?我猜一定是肇炎哥勝一些。”
這小女孩抿嘴一笑,道:“你這外行,這也看不出,兩人還未動手呢!”
這些孩童們都是關外五雄們的子女,也是附近人家的孩子。這三間小茅屋是此地一大儒者羅寧之居宅,兼富授學館。
羅寧並不是靠東席維持生活,只是招些靈慧孩子,來他家中,教他們一些文事的基本常識,然而西北讀書風氣尚未太開化,民心重武輕文,所以也甚少人送其子女來受這免費教育。
其他孩童一見憶君來臨,雖都友善地向他打招呼,然而憶君隨即亦覺出,他們目光中含有鄙夷之神色,因為憶君是當是唯一學文而不練武者,自不免要被他們訕笑了。
憶君對這些毫不在意,仍微笑地向那小女孩問道:“詢姐,老師尚未起身嗎?怎麼此時還未上課?”
那小女孩人生得甚為嬌美,聞言綻唇一笑,道:“老師有事出去了,大約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君弟!你看他們倆那個會勝?”
這小女孩正是關外五雄中,坐鎮中部之“蘇氏牧場場主”的幼女,名蘇慧詢,今年尚只有十二歲,長憶君兩歲。
蘇場主名白宣,武功也佼佼出眾,生性極其喜愛遊山玩水,在青年時,仗劍遊俠江湖,將偌大產業都交給乃妻岑氏掌管,現在年事已高,才定居家中,以撫女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