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份的年尾,這期間姚萱又去過兩次親王府,請請安陪陪小表弟,倒是沒有再住下。
不過已經跟姚王妃約好了,等出了正月到康康週歲時,姚萱會再去小住一陣子。
古代的新年一慣熱鬧,而且越是大戶人家,事情越多越講究,尤其這是姚侯府出孝後的第一個新年,所以自打入了十二月起,府裡每天都熱熱鬧鬧的。
而頭一回完全自己掌家的武氏,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期不出半點差錯,卻不想素來康健的身體卻突然不舒服起來,吃不下睡不穩的。
武氏本以為只是壓力大了,但愛妻好男人的姚候爺卻不許她馬虎著,馬上請了與他交好的醫館的老大夫來。
在等著大夫上門的時間裡,武氏有些甜蜜的埋怨丈夫的大驚小怪:“讓姐姐知道了,又該嫌我體質弱,說你嬌慣我了。”
“那也不能身體不舒服還硬挺著啊。”姚候爺任勞任怨的給武氏揉額頭,也不忘趁機替姚王妃辯白幾句,“再說了,姐姐不過就是嘴上厲害些,哪回咱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她知道後不是馬上就請了御醫過來呢?”
“是,然後送來一大堆補品,還讓人盯著咱們做藥膳吃。”武氏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胃裡脹的慌。
她只是天生長的嬌弱,而且怎麼吃都不胖,身體其實健康的很,偏偏大姑姐不相信,只當她在武家受了繼母苛待,生怕影響了子嗣,自她嫁過來後就狠命的給她食補。
直到生了團團後,她還是一如當初的柔弱身材,她大姑姐才總算死心不再逼她一直吃吃吃了,可每當他們誰病了不舒服了,那邊還是會送來一堆吃的……
對於妻子的這項指控,姚候爺也只能尷尬的賠笑帶過,然後殷勤的問武氏喝不喝甜水。
姚萱坐在一旁邊吃瓜子邊看著夫妻倆秀恩愛,心裡則默默的算了算,她孃親的小日子雖然不太準,但好像也沒有像這次般遲了好幾天的……雖然沒人會跟姚萱這個小姑娘提,但這個時代女人來了小日子,有條件的自然都會靜養和補些湯湯水水,她自然看得出來。
跟姚候爺交好的老大夫姓郭,是帝都裡比較有名的一個平民大夫,據說祖上在前朝也是當過御醫的,只是在亂世時沒落下來了。
姚候爺曾幫郭大夫解決過訛詐欺壓的事情,老人家就索性把醫館挪到了離姚侯府比較近的街道,所以侯府派去接人的馬車,不到兩刻鐘就回來了。
郭老大夫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又是跟姚候爺熟識的,進門看診也就不講那麼多虛禮,直接被丫鬟領進了主院正堂。
而在郭老大夫向姚候夫婦見過禮後,正要再跟姚萱問個好,結果姚萱先他一步福了福身,像是普通晚輩對長輩般的甜甜一笑:“郭爺爺好。”
“女公子也好喲,小老兒可不敢當。”郭老大夫笑呵呵的向姚萱團了團手,這個由他診出喜脈,又一路看顧著長大的小姑娘,一直待他都是這樣親近禮貌,郭老大夫自然也更加喜歡對方几分啊。
“這是萱兒應該的,郭爺爺,孃親這幾天都不太舒服,原本愛吃的東西都不喜歡了,您快幫孃親看看吧。”姚萱主動牽起郭老大夫的衣袖,把他往武氏那邊領,一派天真懵懂的樣子。
“好,小老兒這就給夫人看看”郭老大夫順著姚候爺的示意坐到武氏旁邊的椅子上,又從丫鬟拎進來的藥箱裡拿出墊枕,讓武氏把手放到桌上。
武氏把手腕放到墊枕上,然後在自己手上鋪了一條蟬翼般的薄絲巾,就讓老大夫診起了脈。
“夫人這脈象……”郭老大夫是個嚴謹的醫者,左右手換著都細細診過了之後,才在姚候夫婦緊張的注視下恢復了笑容,“雖然脈象尚淺,但依老朽看,有八成可能是喜脈啊。”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姚候爺喜的一拍手,立刻就叫人給郭老大夫封個大紅包。
雖然知道他們夫妻兩個的身體都沒問題,又有守孝的時間在,但他們成親七、八年了,只得一個女兒在膝下實單薄了些,能早些添丁進口自然高興。
“侯爺不必如此,老朽也要過幾日才能確診。”郭老大夫雖為姚候爺高興,但那麼多診金卻不好意思接受,萬事就怕萬一嘛。
“郭老謙虛了,您老敢說八成,那就是差不離了。”姚候爺這會兒倒是比郭老大夫更相信他自己,堅決的把紅包塞給了他,“您看什麼時候再診脈好?”
“就是,您就收著吧,就當是為了好兆頭了。”武氏此時雖也十分高興,但到底比姚侯爺心細,看出郭老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