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不知你這般攔下我家縣主的馬車,所為何事啊?”二同端著姿態慢慢的走向了朱姑娘,護衛們自然側側開身讓她能直面對方,但又防護著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傷到二同,而其他的護衛和僕從則在街口處暫時攔起了防護,隔開那些看熱鬧的路人,以防其中有詐。
不過能住在侯府附近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不說遇事都會迴避免得惹麻煩,也是少有會大咧咧的駐足看熱鬧的,再看看侯府護衛擺出來的陣仗,一時間倒真沒什麼人往這邊湊的意思,至多也就是各家的僕從遠遠的偷瞄幾眼,或者路人經過間探探頭罷了。
而在姚萱的馬車裡面,姚萱若有所思透過車窗的縫隙看著外面的鬧劇,沒有阻止樂平和樂凡隱在車窗後面的防備動作,由著兩人警覺的留意著外面的行人。
如果姚萱只是個普通的侯府千金,那麼自然無需如此的小心,但她現在還是跟東宮關係緊密的謹順親王世子的未婚妻,所以處事就要格外的謹慎了。
朱珠在被護衛們冷著臉圍住時就已經懵了,這會兒見一個衣飾精緻,容貌氣勢都勝於自己的姑娘走了過來,也沒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下意識的以為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忙求助般的膝行兩步想要抓二同的衣裙,同時緊張的開口問道:“你、你就是姚縣主嗎?”
二同被朱珠的話和動作驚的忙退後兩步,見她被侍衛們用刀鞘又給攔住了,才蹙著眉頭有些氣惱的回道:“姑娘莫不是眼花了?二同不過是縣主跟前的一個小丫鬟罷了,豈敢跟貴人相提並論!”
府裡對於上下尊卑的規矩管的很嚴格,姚萱雖然對身邊的人都很大方,但在這方面卻也是不會胡亂縱容的,所以二同她們這些丫鬟,衣著服飾都是各自品級該有的樣子,只是料子更好一些罷了,根本毫無僭越之處了。
別說官家之人了,就是稍有些眼光的平民,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所以二同對於面前這個胡說八道的姑娘印象更差了,以為對方是故意借她來貶低她家姑娘。
而姚萱看到自家丫鬟被惹惱了的樣子,卻反倒是好笑的勾了勾嘴角,完全沒有介意朱珠的話,並且她也算看出來了,對方恐怕是真的不太聰明,而不是在故意裝傻。
“對、對不起,是我沒看清!”朱珠被護衛伸刀鞘攔住的動作嚇了一跳,心思也總算是清明瞭起來,再一看自己前面正跪著的姑娘,雖然衣料首飾都很高檔精緻,但樣式卻跟親王府裡的大丫鬟們相仿,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也是個丫鬟。
意識到自己如今正在跪的竟只是永嘉縣主的丫鬟,朱珠的臉上立刻漲紅了起來,但隨即她又想到,只是那位縣主身邊的一個丫鬟,就勝出自己真麼多了,她哪裡還用得著找自己來固寵?
那些身契都捏在她手裡的丫鬟們,不是更得用嗎?
因為在親王府裡曾經跟魏宓她們往來過,甚至王爺還把小郡主喜歡的東西送給過她,所以在朱珠的設想裡,她跟這位永嘉縣朱見面後也該是差不多的樣子。
就算沒有被奉為上賓,也該是能坐到一起好好說話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人家對自己不屑一顧,自己卻對著她的丫鬟自慚形穢……
眼看著面前這位狼狽的姑娘又發起了呆,二同忍著不耐回頭看了看姚萱的馬車,見她家姑娘沒有任何表示的意思,就又轉回頭看向了朱珠,維持著禮貌的語氣再次問道:“這位姑娘,請問你尋我們縣主究竟所謂何事呢?”
“我……我想單獨跟永嘉縣主談一談。”朱珠人都已經偷跑過來了,就還是想再爭取一下試試,於是就壓抑著心裡的惶恐抖著聲音說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永嘉縣主您就出來見見我吧。”
朱珠後面的一句話是向著馬車的方向說的,但回答她的依然是毫無動靜的反應,朱珠的臉頓時又漲紅了起來,可對方不出現的話,她一個人又靠不過去,總不能大庭廣眾的就說出來啊。
“這位姑娘,如果你不方便說出想見我們家縣主的緣由的話,那不如先行歸家,再由家中長輩遞帖子給侯府吧。”二同見朱珠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樣子,索性也不再跟她廢話了,便說就便福了福身的後退回了車上。
至於說到時候府裡接不接帖子,接了之後會不會回帖請見,那就要看看對方到底是誰,所為何事了,護衛那邊一會兒自然會有人跟去探查的。
二同退回了馬車上之時,姚萱便收回了看向外面那姑娘的目光,向著二同略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直接回府了。
而在馬車之外,自有跟車的婆子們過去道了聲得罪,然後就把朱珠夾著胳膊架到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