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姚候爺明朗一笑,這時正隆帝已經坐好看了過來,他們幾人就止了談話,皇太孫走到了正隆帝的身側站定,姚候爺和宮柘兄弟倆則在一側垂首站好,等待起正隆帝的發話。
剛剛正隆帝已經將宮治和姚候爺的互動看在了眼裡,想到自打太子中毒之後,孫兒就已經極少展顏了,他的心裡不免輕輕一嘆。
正隆帝進門時的慈愛溫和,都是對於宮柘而來的,這會兒他再面對姚候爺的時候,就已經恢復成了平日裡的威嚴之色。
姚候爺將自己的奏摺呈上,不過沒等內官來接,宮柘就先接了過來,親自遞到了正隆帝的御案上。
“……”正隆帝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家侄兒一眼,心想朕也沒打算為難你老丈人,至於這麼提醒我嗎?
心裡腹誹著侄子,正隆帝一邊命姚候爺講講北方邊城的情況,一邊翻開了奏摺。
“姚愛卿這字,倒是寫的真不錯啊。”要說正隆帝有什麼比較欣賞姚候爺的,那首推的就是他的這筆字了,每次看他遞回來的奏摺,都感覺像是在看名家名帖。
再加上姚候爺的用詞精煉詼諧,所以正隆帝每次都會認真看完,這也就使得正隆帝對於姚候爺的功勞政績瞭然於心。
俗話說你幹活幹多幹少不重要,能讓領導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才是成功,在這方面,姚候爺無疑是非常成功的,所以在正隆帝看完了姚候爺的奏摺後,難得的給了他一個笑臉,並說了幾句稱讚的話。
姚候爺謙虛的謝過了正隆帝的誇獎後,又結合自己的奏摺把接下來的工作計劃給說了一下。
對於南方的後唐朝廷,大周現在是不打膈應,打又沒那麼多精力,尤其大周現在又是‘內憂’嚴重的時候,所以對於後唐那邊還是要以嚴防和滲透為主,另外再將地方的民生經濟搞上去,爭取更多的人口歸順大周,那麼就就能同時削弱後唐的實力了……
姚候爺在正隆帝面前也神情自若的侃侃而談,一派實幹家的風範,而他的計劃也確實都是立足於實際,能切實可行的方法,而不是泛泛的空談,所以正隆帝很快就由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認真的思考聆聽,而皇太孫他們三個也都跟著聽了進去。
“嗯,姚愛卿所奏之法,依朕看都確實可行啊。”正隆帝這一句的愛卿,說的明顯比上一句要認真的多,隨即他又褒獎鼓勵了姚候爺幾句,並表示會支援他的新政之後,才讓宮柘和宮榆一道送他這個舅父出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門外之後,正隆帝才招了有些欲言又止的皇太孫宮治到了跟前:“治兒可是有話要跟皇爺爺說?”
“皇爺爺,現任的平南節度使素來固執守舊,姚候所奏之策,恐怕他不會接受的。”皇太孫隨正隆帝學習政務多年,對朝中重要官員的性格為人都頗為熟識,他所說的這個平南節度使是正隆帝信重的老臣了。
大周的節度使一職,也是沿用於前唐的官職,也有稱都督的,為邊境重軍事區的軍政長官,在地方的權力極大,而大周為防節度使擁兵自重,都會配兩個副使來分權,姚候爺如今就是過去做第三把手的右副節度使的。
而如今的這個節度使,這麼多年駐守與後唐接壤的平南地區,總的來說還是非常有功的。
但由於某些原因,這些年來大周境內那些‘後唐遺民’一直層出不窮的,這其中究竟有多少真多少假,其實大家心裡也都有數。
不過只要出了事,他這個平南節度使就得出來背鍋,於是這些年來不知受了多少斥責,罰了多少俸祿,雖然事後正隆帝會找些理由補償他一些,但到底面上不好看,所以那位老大人這些年是越發的固執守舊,不敢輕易動作了。
宮治相信姚候爺的這番大變動,那位那裡肯定通不過,屆時他們兩廂爭執起來,豈不是容易給後唐可乘之機了?
宮治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正隆帝認真的聽完之後,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想的這些都沒錯,那你覺得,朕明知道這些情況還派了忠義侯前去,為的是什麼呢?”
“這……磨鍊姚候?誘使後唐有所動?”宮治看著正隆帝頗有深意的樣子思索著說道。
“都沒錯,而磨鍊,也是壓制。”正隆帝說著把姚侯爺的奏摺遞給了宮治,“只要他能掰動那老頭子的龜殼,在這三年的任期裡有所建樹,那等你繼位之後,就可以讓他替你守著整個平南地區了。”
“皇爺爺!”宮治心神震動的看向了正隆帝,一時間握著他遞過來奏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了。
雖然宮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