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道歉雖然看起來誠意十足,但宮柘兄弟倆卻並不打算陪他玩這兄友弟恭的戲碼,所以這會兒就順勢直接告辭了。
六皇子見狀,忙開口挽留了幾句,後見兄弟兩個去意十足,就只好惋惜的派人送了他們離開。
有了宮柘和宮榆的牽頭,其他那些只是來籤個到,或是湊湊熱鬧的人,也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告辭了,對於他們,六皇子就沒這麼客氣了,都客套的笑笑就命人送了他們出去。
很快的,席間就只剩下了那些真正的‘六皇子黨’,或是想要融入其中的人,六皇子都隨他們去吃喝玩樂,他自己則是裝作酒意上湧的樣子,繼續坐在位置上吃菜休息。
而六皇子他們這一桌,也很快就走的只剩下了勇義郡王和六皇子兩個人,六皇子這才好像清醒回神了些,給自己斟滿酒的敬起了勇義郡王。
“那藥我已經令人試了,太醫院那邊並沒有人察覺出異樣來。”六皇子一邊示意勇義郡王共飲,一邊輕聲的跟他說。
“那藥草醫書中並沒有查到記載,是北方極寒之地才有的,就連蠻人自己知道的都少。”勇義郡王用他那沉穩厚實的聲音低聲說道,“大周的醫者就更別提了。”
聽到勇義郡王連嘲諷的話都能說的這麼平實,六皇子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語帶嘲諷地說道:“三哥真是好手段吶。”
“彼此、彼此罷了。”勇義郡王不理會六皇子話裡的諷意,依舊平靜的回視著他,好像什麼事都不能讓這位郡王殿下變色一樣,“能想到利用它類似青菜的清甘味道,製成的藥水浸泡蔬菜送入東宮,六弟你才是更有手段才對。”
勇義郡王找到的那種藥草,有著能夠傷人腎臟的慢性毒,食用的量少或身體強健之人,可能要許久才能起到效果。
可對於東宮太子這般體弱多病,又愛食素少沾葷腥的人,食用一段時間被這種藥汁浸泡的蔬菜,就很容易引起腎臟衰竭而致死。
最重要的是,這種死亡看起來,會像是他的身體終於不堪負重般的自然死亡,而不容易被懷疑到是中毒。
六皇子對於勇義郡王的話不以為怒,反倒頗為自得的哼道,“要不是宮治那小子菜吃的少,這藥草也太少了,說不定就連他的身體也能一起敗壞了。”
繼後如今掌著內宮,想用那藥水泡一些品相和味道最好的蔬菜,然後分到東宮的份例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那麼好的菜,肯定會特供給太子,下人們根本不敢截留,所以最後都是會吃進東宮那一家四口的肚子裡的!
勇義郡王不理會有些酒意上湧的六皇子,直接飲儘自己的杯中酒之後,也站起身來跟六皇子道別道:“好吧,那之後的事情,就看六弟的了。”
“好!”六皇子起身送了送勇義郡王,兩人相視著都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如今既然太孫已立,那麼太子還是儘快除去的好,不然東宮只會越來越安穩!
再說宮柘兄弟兩個,在離開了六皇子府後,臉上的神色就都恢復成了平時的樣子。
“發現什麼了嗎?”宮柘先問宮榆道。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啊。”宮榆表示不理解,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納新宴,許多人都是像他們一樣,送上賀禮、喝幾杯水酒應個景就完了。
要說是為了密謀什麼事,那就更沒必要在這樣人多眼雜的環境下進行了,誰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著呢?
“今天……”宮柘也覺得有些看不透,但六皇子突然擺出這樣的場面,又把原由往他身上扯,感覺就像是在掩蓋什麼,所以不應該是毫無作為的才對。
“好了哥,一時想不到就先靜觀其變吧,反正,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宮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明知道有問題,卻又看不出來,無從下手的感覺,真是挺讓人鬱悶的。
“嗯,多加小心就是了。”宮柘想想也是,不管六皇子那邊打的什麼主意,只要他們自己不留破綻,那就大可以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了。
兄弟兩個回到王府之後,跟淑太妃和姚王妃稟報了事情的經過,而她們兩人的意見,也是不要因為對方的一個舉動就疑神疑鬼,反倒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至於高氏的錢家一行,則是實實在在的走了個過場,不提也罷。
六皇子在納新宴之後,就恢復了平時的作息生活,並沒有顯出什麼不同之處,不過無論是宮柘,還是東宮方面,都沒有放鬆對他的關注。
正隆帝對於皇太孫的選妃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