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侯爺帶怒的這一腳,直接將梨兒踹的飛向屏風,連帶著屏風一起翻倒了,梨兒被這樣又踢又撞的,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趴在地上昏了過去,並且昏迷中還在抽搐嘔血。
這麼大的聲響自然驚動了在外屋守夜的小丫頭,她急惶惶的跑進來一看,嚇的驚喘一聲後連忙捂住嘴,這才沒有尖叫出來,然後顫抖著跪了下去:“侯、侯爺?”
姚侯爺平息了一下怒火,拿出自己的一方信物令牌扔到小丫頭身前,冷著聲音吩咐說:“不要驚動夫人,叫餘嬤嬤進來處理。”
餘嬤嬤是姚侯爺沒成親時院子裡的管事嬤嬤,也是茜丫頭的親祖母,姚侯爺成親後她同李嬤嬤一樣是內院管事,但從不貪權弄事,武氏掌家後更是知機的辭老榮養了起來,所以很得姚侯夫婦的敬重。
李嬤嬤的輩分比武氏身邊得用的媳婦子和丫頭都高,許醫婆又是外來的沒有根基,姚侯爺想找人辦她就得找個老人兒主事,便想起了餘嬤嬤來。
“是。”小丫頭哪裡見過男主人這般冷酷的模樣,這會兒都已經嚇蒙了,聽到吩咐就忙撿起令牌攥住,然後膝行著後退到門口,這才轉身跑出去找人去了,看都沒敢看昏死過去的梨兒。
丫頭們都住在東西廂的末尾和倒座房,正房的聲響雖然沒太傳出來,但還是有人警醒的察覺到的,比如說早就等在自己門口的茜兒,所以小丫頭一開門跑出來,茜兒就趕忙迎了過去。
小丫頭不敢驚動西廂產房的人,此時正六神無主的在正房門前打轉,看到茜兒後想起餘嬤嬤和她的關係,頓時眼前一亮的迎過去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茜兒姐姐,出、出事兒了,侯爺不讓驚動夫人,讓、讓叫餘嬤嬤呢!”
“冷靜一點。”茜兒扶住小丫頭的肩膀安撫她,見她手裡有侯爺的令牌,就小聲叮囑道:“你直接拿令牌出去我家找我祖母,這邊我會看著,記得不要驚動旁人。”
府裡下人都是聚居在侯府後面的街巷裡的,和侯府自有小門相連,所以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小丫頭知道茜兒家在哪裡,聞言點點頭就急忙去了。
而目送著小丫頭離開之後,茜兒深吸口氣壓了壓自己急促的心跳,沒有貿然進到正房裡面去,而是代替小丫頭守在了大廳的門口。
餘嬤嬤是得過自家孫女知會的,也料想到侯爺可能會讓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所以一聽小丫頭拿了侯爺的令牌來找,便很快收拾利索的跟著進府去了。
因為姚老侯爺夫婦去的都早,公子和夫人更喜歡用年輕的親信人,所以府上的老一輩兒大多識趣的放權榮養起來了,他們平時只是默默的關注著府裡的小主子們,並不會隨便出來指手畫腳,畢竟接班的也大多是他們自家兒孫輩,但真正有事的時候,這些老人家也是最靠得住的。
像李嬤嬤那樣的真是少數,也因對方是外來的,又仗著老夫人的寵信自視甚高,所以在府中並不得人心,會混到今天這步田地,不得不說也是府中老人兒們故意放縱的結果。
餘嬤嬤聽小丫頭說明了情況,知道侯爺不想驚動夫人,便只帶了自己的大兒媳進府,又叫了四個內院伺候的婆子,一行人安靜的進了主院。
守門的婆子在小丫頭出去時就知道里面出了事情,但都謹慎的不多言也不多問,驗過令牌後就默默的把餘嬤嬤一行人放了進去。
“祖母,大伯孃。”茜兒見到來人忙小聲問好,悄悄告訴餘嬤嬤裡面沒有動靜,自己也沒有進去過。
餘嬤嬤看著自家孫女兒的目光露出了笑意,表示她做的正確,然後低聲吩咐她道:“悄悄的,去叫了許醫婆來。”
這種事想要完全瞞過夫人是不可能的,侯爺沒經驗還是想的簡單了,但怎麼告知夫人卻很有講究,不同的說法完全能起到不同的效果。
“是!”茜兒知道屋裡的事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丫頭該參與的,也沒那麼些多餘的好奇心,聞言就立時應聲去產房那邊找人了。
餘嬤嬤看著孫女的背影暗暗的點了點頭,隨即面容一肅,帶著人走到臥房門前,恭聲的請示道:“侯爺,老奴請見。”
坐在窗前的姚侯爺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聽到聲音後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來吧。”
餘嬤嬤帶人進到屋裡,暗暗掃視了一眼床榻,見上面是乾淨整齊的心裡就有了底,再一看地上的碎木框碎畫布,和其上昏迷不醒的梨兒,以餘嬤嬤的城府也不禁咋了咋舌,因為那丫頭的現狀實在是挺慘的,滿臉血的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餘嬤嬤揮手讓婆子把人先抬下去收拾,然後躬身聽著姚侯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