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湖心亭瘋玩兒了那麼一次,康康和圓圓就都惦記上了,姚萱便給他們規定了作息時間表,一天兩次,分別在上午熱起來之前和下午日頭溫度都降下來之後。
並且姚萱還讓康康身邊的大宮女記為日常,以後就算她回府去了,也每天都固定時間段帶康康出去,其他吃飯、吃水果、玩玩具的時間也都要固定,而不是隨他想吃就吃,想玩兒就玩兒,要養成良好的規律性了。
姚王妃看著姚萱頭頭是道的囑咐宮女,不由得輕聲跟許醫婆笑道:“從來只知道小姑娘們有的愛詩詞,有的愛歌賦,還有什麼花草、廚藝、女紅那些,卻是頭一回看到像咱們團團這樣,居然最愛養孩子的。”
姚萱的功課門門優秀,葉門門兒都不偏愛,都有些為學而學的意思。
直到許醫婆去了侯府,自此以後姚萱的空閒時間倒是都用來跟許醫婆學東西了,雖然這其中孝悌是主因,但若不是這丫頭自己確實感興趣,她也不會學的那般積極了。
否則直接選兩個聰明忠心的丫頭跟許醫婆學習,不是更常見適宜的方法嗎?
“大姑娘往後一定會是位賢婦良母的。”許醫婆對姚萱是十二分的滿意和喜歡的,要不是顧及姚王妃這裡,她都想幹脆留在姚萱身邊了,“往後能娶到大姑娘的人,不知是積了多少輩子的福運啊。”
“良母是一定的,賢婦就不必啦。”姚王妃霸氣的哼了一聲,心想她家團團以後才不會去受那些所謂賢婦的委屈呢,她一定給團團選個一心一意的好夫君!
還有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小寶貝。
姚王妃慈愛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心想如果這胎真是個女兒,那麼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要更加力保東宮不失!
許醫婆聞言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後忙點頭附和,笑著說道:“王妃所言極是,極是啊!
姚萱察覺到姚王妃和許醫婆的目光,轉頭見她們不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甜甜的一笑之後,又跟大宮女補充了幾點注意事項。
就在姚萱話音落下後,剛讓宮女去看兩個寶寶午睡醒了沒有時,就有丫鬟稟報說錢側妃求見。
“想是郡主的婚事安排妥了吧。”姚王妃不在意的說了一聲,吩咐丫鬟把人請了進來。
距離宮晏的婚期還剩十天,王府內的一應佈置也都該做起來了,嫁女雖不如娶婦繁瑣,不用動土,宴客也簡單,但要想順利風光的把新娘子和嫁妝送出門,還是要注意很多細節的。
姚萱和王府內的妃妾基本上都沒什麼交集,也就兩個側妃因其身份和來歷她認真對待了,其他的包括四個庶妃,姚萱多還是看著眼熟,但對不上名字的狀態,可見她們平時的出鏡率之低。
而在嬌媚明豔的柳側妃和溫婉羸弱的錢側妃之間,姚萱更忌憚的則明顯是後者,因為身為戶部尚書嫡幼女的柳側妃,嬌縱和傲氣都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這使得她通常都偏向於陽謀和權勢,而不屑去使用陰謀詭計。
而錢側妃則與之剛好相反,表面看起來有多柔弱善良、單純無害,心裡就有多狠辣陰險、自私惡毒。
要說謹順親王這個有情無情全看心情的男人,也真是生來克錢側妃的,使得她陷在小白花的套路不敢輕動。
一想到錢側妃這些年裡也挺憋屈的,想害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姚萱的心情就又轉好了。
回想間,錢側妃已經進來了,衣著素雅妝容簡單,卻自有一派柔魅婀娜之姿,她身後還跟著四個丫鬟,捧著的托盤裡都裝滿了厚厚的冊子等物。
眾人客套的見禮之後,姚王妃看座,錢側妃也沒多客氣,謝過之後就坐了下來。
“郡主出嫁的一應事務,妾身都已整理好了,還請王妃過目。”錢側妃輕聲輕氣兒地說著,許醫婆每接過轉呈一樣,她就簡單解說一下,態度十分恭順,裡面包括嫁妝統冊,未來幾天王府的當值安排,宴客安排,各項費用情況等等。
全程,錢側妃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任何抱怨和表功的意思流露出來,弄得大家一時間都不太適應呢。
“行了,大體我都清楚了,”姚王妃略略掃了幾眼,就讓宮女先收起來了,回頭自然有她們幫著檢視,“錢氏,你就先按這些安排去做吧,回頭要是有什麼要改動的,我再派人通知你。”
這些冊子錢側妃處自然都有備份,聞言恭敬的應是之後,就痛快的告退離開了,雲淡風輕的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姚萱一直目送著錢側妃很著急似得走出門去,確定她今天真的沒矯情,直覺她不是心虛就是有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