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位雖然說不上什麼要害,不過皮肉之傷,卻是痛得緊。
趙白雲怪笑一聲,只疼得半身打顫。當下以極快勢子,一連點了三處穴道,止住了流血。
“好猴兒崽子!”
隨著這一聲怪叫之後,矮小的身子早已拔起,快若鷹隼也似地,直向著背插紅燈的井鐵昆撲了過去。
井鐵昆叱了一聲:“來得好!”
聲出,手起,“呼!呼!”疾風聲中,已把手裡的一對流星掄了出去。
星月下兩團銀光,宛若流星掠空,一左一右,直向著趙白雲身上兌擠過來。
卻是擊了個空。
眼看著這個小老人驀地向上一挺,緊接著凌空一個疾滾,其勢不變,直向著井鐵昆撲了過去。
“叭!”
兩隻流星迎了個正著,發出了其音清澈、震耳欲聾的一聲爆響,餘音未盡的一霎,趙白雲輕比猿猴的身子,已到了對方頭頂之上。
不用說,他是恨極了井鐵昆這個人。
隨著他身勢的一落,兩隻手交叉著,疾如飛電,直向著井鐵昆身上撩去。
井鐵昆“啊!”了一聲,陡地向後就退,可就慢了一步。
“噗啦!”一聲,隨著趙白雲的一式飛抓,大片肩衣,連著已掌大小的一片皮肉,當場給撕了下來。
井鐵昆“哼”了一聲,只痛得差一點昏了過去,身子一連向後打了兩個踉蹌。
猛可裡,自他身後躍出了兩個人,人手一支長槍,不容分說,直向著趙白雲身上就扎。
井鐵昆經此巨創之下,不啻戰志盡消。肩上傷處經寒風一吹,其痛徹骨,怪叫一聲,飛身縱起,直向長草中遁去。
卻是嶽青綾眼明手快,把握著眼前的一瞬良機,自不容稍縱即失。
隨著她身子的忽然站起,一聲嬌叱道:“打!”
玉手掠處,發出了她師承的獨門暗器蛾眉針。
井鐵昆聞聲而警,慌不迭回身以視。
這麼一來,這一枚暗器便無巧不巧,正中在他兩眉額心。嶽青綾胸有成竹,這一枚蛾眉針上不用說力道十足。
耳聽得“哧”的一聲,足足扎進去三四寸深淺,一時深入腦髓。
井鐵昆“啊!”了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來,頓時命喪黃泉。
隨著他倒下來的身子,身後紅燈“呼”地燃燒起來,一時間劈啪作響,連同著乾枯的蘆葦也遭殃及,很快地燒了起來。
嶽青綾以奇快手法,乘虛而入,一招得手,更不少緩須臾,隨著她身子的一個疾轉,第二次發出了暗器蛾眉針。
金光一線,細若遊絲。
“著!”
這一手較諸先前更稱奇妙,卻是直取向眼前另一大敵趙白雲。
趙白雲其時正以空手入白刃手法與一雙怒漢惡戰之中,目睹著眼前的一霎異變,不由得吃了一驚,才自警覺到眼前情勢的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一線金光破空聲裡,對方獨門暗器蛾眉針,已是逼近眉睫。
其時趙白雲手握雙槍,慌不迭抬頭翹首,施了個“巧望天星”的妙姿,那一枚蛾眉針便自險險乎擦著了他額頭飛了過去。
嶽青綾絕不甘心就此放過了他。
就在他翹首望天的一霎,第三次打出了暗器蛾眉針——“嘶!”
一縷尖風,直襲而前。
趙白雲雙手握槍,身勢反挺,照說已無轉動餘地,卻是這個老頭兒,身法畢竟有過人之處。猛可裡一個倒翻,施了個“海燕鑽天”之勢,“呼”地凌空翻起丈許來高。
身法之巧快,歎為觀止。
話雖如此,卻也無能躲過嶽青綾處心積慮的二次出手。
金光閃處,正中趙白雲右側腿根穴脈。
由於勁道十足,一根金針幾至沒柄。
趙白雲“啊唷!”一聲,在空中一個打滾,直落而下,腳方著地,一連兩個踉蹌,“噗通!”坐倒地上。值此要命關頭,他卻不甘坐以待斃,怪叫一聲,雙手在地面用力一按,一片飛雲般縱身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落身在那頭小毛驢的背鞍之上。
小毛驢久經豢養,不待主人招呼,撥動四蹄,箭矢也似地穿了出去。
蘆花似雪。
眼看著一人一驢,即將消逝,驢背上的矮小老人,卻忽地停住,驀地掉過了身來。
一面是皎潔星月,一面是噼啪作響的熊熊火光。
趙白雲那一